只是出乎意料的,密道的尽头空无一人,只有倒翻的桌椅,打碎的花瓶,和沾染着泥土的饭菜。
提起一张椅子把傲因安置在上面,罗将与横堂仔细的查看着狼籍的现场。很明显的打斗过,甚至有人受了伤。地上的血鲜亮而通透,有着些湿滑,不会属于神兽,只能是鬼魂,处于地府的鬼魂。
这让横堂有些担心,不知道是谁的血。一般而言绝对不会是醴都大帝和包阎罗,因为那些神兽们还需要从他们的口中探问钥匙的下落,但其他人却不好说了。无论是黑白无常还是振和扬,横堂都不愿是他们中的任何人出事。一边算是在地府结交的朋友,另一边则是垂天珍爱的仆人——横堂不希望再看见垂天那落魄的背影。可是单凭这些血迹却无从判断具体的情况,不敢说仅仅只是受伤。因为活人死亡可以有尸体,但灵魂的死去却是烟消云散不留任何痕迹。但愿,但愿,只是受伤。
罗将半蹲在地上沉思,环顾一番,人都被捉走了,应该是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发难。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但她的心里就是觉得还有些什么,是被遗漏的或者应该怀疑的。
柜子里发出细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被罗将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猛地奔过去打开柜子,从里面滚出了一个人。身材短小,脸色发青,还在颤抖着的五官王。
“五官王?”横堂连忙把人扶了起来,“你怎么在柜子里?”
“?”五官王本来是用袖子遮着头的,听见声音之后惊喜地仰望。“你来啦!傲因回来了!”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掉在山羊胡上,像挂着晨露的青草叶。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横堂让五官王在椅子上坐下,询问着。
在横堂询问的时候,罗将来到傲因的身边,轻轻揭开他的衣服,查看着伤口。手上泛起金光,驱除着伤口上的神兽力量。那些伤口因为已经有些时间了,所以溃烂的严重,驱除了神兽力量之后。罗将只能用刀把腐肉剜除。直到能够看见流着近乎透明的血液的新鲜地白肉。偶尔抬眼望着傲因地目光中带着关切与责备,傲因有些不敢面对,只能撇过头。做出认真听着五官王讲述的样子。
“傲,傲因刚离开没几天,突然有人闯了进来。”五官王平复了心情,慢慢的回忆着,“本来守在外面地扬和振最先受到袭击。还受了伤,但他们还是把人尽量在密道的入口拖延。趁着这个时间,大帝说让我躲在柜子里。因为只有我才能藏身在里面而不被发现。”
横堂看了一眼柜子,确实只有五官王的五短身材才能进去。别人都显得块头太大
“他们说。如果打不过对方。起码也要留下一个人等待你们来告诉你们事情地经过。免得你们也跟着出事。”五官王哆哆嗦嗦地探手从拿起一只杯子。也不管里面有水没水。仰头就倒。似乎连有没有喝到水这个问题都没有被他注意到。
横堂连忙拿过五官王地杯子。满屋子地找着水。刻意地回避着傲因与罗将地方向。
“然后。那些人就冲进来了。黑无常也受了伤。别人都不是他们地对手。于是全被抓走了。”五官王带着哭腔。青紫地嘴唇颤抖着。
“来了多少人?都是谁知道吗?”横堂把水塞在五官王地手中。
“大。大概是五个还是六个。其中。一个被叫做鬼车。其他地。就不知道了。”五官王皱着眉头回忆。
“又是鬼车。”横堂愤慨。“这家伙还真是无处不在!”
“辛苦了,五官王。”罗将把傲因的伤口包扎好,开始收拾狼籍地屋子,摆好桌椅,清理垃圾,“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五官王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忙碌的罗将。他认得这个女人,虽然以往对她的认知都是魂魄,而眼前的这个却有着不灭的**。
“内奸是谁?”罗将转身,盯着五官王的眼睛。
五官王垂下头,沉默了。
“居然能够找到这个地方,肯定是内奸告诉他们的。既然抓住了醴都大帝和包阎罗他们,那么,内奸也没有必要隐藏了,身份应该也明了了吧。他是谁?”罗将的问题咄咄逼人。
“是……”良久,五官王终于开口,“……宋帝。”听得出他的话语中的千般不愿,与痛心疾首。
“明白了。”罗将眨了眨眼睛,显出一丝黯然,“你休息吧。”把五官王送到了还算整洁的内室,让他在床上躺下睡觉,自己重新走到外面来,顺手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