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打听到了被害人媳妇钱氏的家后,便径直过去敲了敲门。门很快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身穿校服、头戴白花的妇人,看起来憔悴的很,头发白了一半。她看到巧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低头小声道:“我家里穷,现在更是没什么钱,要是不嫌弃的话,这里还有一些饭你要不要吃?”
巧儿明白她是把自己当成乞讨的了,这样也好,顺水推舟,可以混到她家里去。
于是巧儿立刻答应,感恩戴德地进去了。钱氏的家真是穷,家徒四壁,她给巧儿端出的饭菜也是,一碗稀粥和小青菜,巧儿连忙狼吞虎咽地吃着。其实刚刚已经沾着大侠的光去饭馆搓过一顿了,如今想要装作饿了几天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困难。
钱氏慈爱地看着巧儿,道:“慢点吃,不着急。”
巧儿看了一眼钱氏,咽下口中的粥,道:“大娘,你真好,我自小无父无母,只得自己流浪,沦为小乞丐,有时候总是想着,要是有一个娘就好了。”巧儿本来是想套近乎,没想到说着说着自己真的哽咽了。
钱氏眼圈也红了。两个人伤感了一会,巧儿打破僵局道:“大娘,您的儿子女儿呢?有您这样的娘,一定很幸福。”
钱氏脸色顿时变了,“我曾经有一个孩子,但是掉了。”
巧儿立刻道歉:“对不起大娘,我不是故意提起您的伤心事的。”
钱氏摇了摇头。巧儿继续说道:“那您的丈夫也一定很伤心吧?”
钱氏的眼神顿时变得古怪起来,“他,要不是因为他,孩子怎么会掉?”
找到线索了!巧儿暗自兴奋着,这夫妻两个一定有矛盾,这说明钱氏有充分的动机杀自己的丈夫,现在之后再接再厉,继续从她口中套话了。
“大娘您别伤心,有什么话憋在心里也不好,您可以跟我说说,反正我就是路过的小乞丐,您给了我一顿饭,我也没什么回报您的,就当是听您发泄一下。”
钱氏犹豫了半晌,终是幽幽地说道:“我今年二十八了,十八岁的时候嫁给了现在的丈夫,那时候他经商,手里有点小钱,娘家人都觉得我嫁得好。刚开始日子过得也算好,不料二十岁那年,他的生意赔了,自此一蹶不振,更是迷上了喝酒赌博。赌博把我带来的嫁妆都败光了不说,喝完酒还总是打我。”
巧儿看到了钱氏身上,手臂上的确有一些伤痕,怪不得今年才二十八岁就像四十岁一样,原来是碰上了这样一个不幸的家庭。
“二十一岁那年,我终于怀上了一个孩子,我满心欢喜,期待着孩子的到来,觉得他就是我未来生活的希望,谁知道怀了不久,他又喝醉了回来,一番拳脚相向,孩子,就这么掉了。”
钱氏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巧儿靠近一点轻声安慰她,“别伤心大娘,孩子总会再有的,您的丈夫说不定能够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呢。”
钱氏摇了摇头,“不可能了,他已经死了,肚子上流了那么多血,不可能再活下来了。”钱氏说着眼神中还有一些恐惧。
咦?据人说,这钱氏是第二天才知道自己丈夫的死讯的,应该还未见过他死亡时的模样,怎么就知道他是被利器刺穿肚子,流血过多而死的呢?看来真相呼之欲出了。
巧儿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那个男人死了也是死有余辜,她现在反而有些同情这个钱氏了。
从钱氏家里出来,巧儿就有些失魂落魄的,刚走出几步,就听一个声音冷冰冰地在头顶响起。“调查得如何了?”自然是陆英。
巧儿跟陆英叙述了钱氏的话,陆英了然,“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如今就是要让这妇人认罪伏法。”
巧儿颇为犹豫的对陆英说道:“我觉得,这个钱氏也挺可怜的,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陆英居高临下冷冷地看了巧儿一眼,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犯了罪的人就一定要得到惩罚,更何况,如果不是她认罪,那周才的罪名永远也洗不清。”
巧儿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她也不可能放弃救周才,但心里就是空荡荡的难过。
接下来的计划就是,陆英充分发挥他大侠的功能,闯进家里去恐吓钱氏,逼她认罪,然后扭送她到衙门。
陆英破门而入的时候,钱氏正在收拾碗筷,一把剑就这样架在她脖子上,钱氏吓得一个哆嗦,手中的碗碟就这样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你是什么人?”钱氏声音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