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出现各种意外,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居然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在我躺在地上的时候,我脑子里都觉得好笑。面前的忻兰一下子花容失色,刚才那份忧伤和重逢的复杂心情荡然无存,捂着嘴瞪大眼睛,由于瞪眼,眼眶里的泪水也都流了出来,渗进了指缝中。
季柔听到动静也跑出来了。看见我在地上躺着,也是一脸惊恐。
“姐姐,你……”季柔诧异的看着忻兰说。她眼里的表情,就好像是忻兰把我给放倒了一样,也许刚才季柔的那次拥抱,她觉得有些对不起忻兰,招致了忻兰的不悦。
“季柔,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的,九年了,身体大不如前,你看看这……”我自嘲的解释了一下,扶着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赃物。
“善辉公子里面坐吧。”忻兰放下手,缓缓说道,表情还是很尴尬。
这样的场面理应不是这样的,可能太久没见,需要一针催化剂,尽管每个人心里都很激动,但却都忍着不将这份感情爆发出来。我决定大胆一次,忻兰刚说完,我大步向前走去,忻兰低头含羞的让开了门口。我来到她的面前,之间将她柔弱的身躯揽在怀里,这是我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不为别的,就想给她一丝温暖。忻兰对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吃惊,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可过了一会儿,她安静了下来,终于将头埋在我的胸口前哭了起来。忻兰毕竟不像季柔,她的感情压抑太久了,始终得不到释放,此刻,我只想好好的安慰安慰她。
季柔在一边瞪着大眼傻看着,愣了一会儿便马上低头转身,准备不做我们的电灯泡。左右为难的时候,我在心里也无数次的想过,可如今不是选择的时候,我劫后余生,还能见到她们姐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我松开一只手,抓住季柔的手腕,猛的一下将她也拉了过来,就这样,我们三人都紧紧的抱在一起,任泪水再次奔流……
这剂催化剂恰到好处,我也是第一次能有这样的决断。我只想时间就此停滞,但终究不可能,过了一些时候,我们的心情都平静下来,三人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我们各自松开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泪,然后相互搀扶着到屋子中的小桌子旁坐下。
“善辉你别来无恙,这九年你去哪了?”忻兰开口问道。
“对呀对呀,你知道我和姐姐是怎么过来的吗?自从龙宇接我们走之后,就再没有你的消息,连阿绿都……”季柔性急,一口气问了出来。
提起阿绿,我情不自禁的伤感,虽然有些不忍回忆那日的雨夜山巅,但总要给忻兰一个交代。我的眼眶又一次湿润,颤颤巍巍的掏出了那支翡翠簪子,手不停的颤抖,将它递给了忻兰……
其实忻兰和阿绿的心里早就可以猜到这样的悲剧,但是看到我手中阿绿的遗物,不由得又是一阵痛哭。
“这个傻孩子,就是为了这支簪子……”忻兰呜咽的说着。
“阿绿为了你送的簪子,非要回去取,龙宇担心时间拖延恐会生变,就先和我把姐姐送下绝壁,哪知绳索突然断开,我们无法上去。忻兰姐姐为了阿绿,不肯离开,被龙宇打晕了之后才拖着她逃离了此地,没想到……这竟是……”季柔说到伤心处,也忍不住哭的更加厉害。
我听季柔说着,果然在幻境中的影像是真实的事。
“那到底怎么回事?善辉,你快和我们说说,是谁干的?到底是谁!”季柔挂满泪珠的脸上,已经怒不可遏。
“我恨不该和龙宇分头行动,应该将你们都安全送走,再去解决我的事情,那样的话,也不至于顾此失彼,最后两边都是一场空……”我说着,后悔的锤了一下桌子。
“阿绿这孩子命不好,想不到……”忻兰捧着那支簪子,哽咽的说不清话。
忻兰提到了命,我也想起了瞎子的话,也许阿绿的死是注定的,但是,我直到现在,也不能容忍阿绿受尽屈辱,那是一种多么痛苦的死前经历。
“你快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季柔催促道。
我调整了一下心情,将龙宇带她们走后所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说道阿绿含恨而死的时候,我几次都哽咽的说不下去。忻兰听着已经哭成了泪人,眼睛肿得厉害,季柔则咬牙切齿,发誓要将罪魁祸首霍靖碎尸万段!说到最后,我也说不下去了,这个悲剧我真的不想再去说给别人听。
“你说堡主和胡爷爷也死了?”季柔哭着问。
“是,我甚至都没有能见到他们最后一面。连他们怎么死的也还没弄明白。”我摇着头说道,心中越想越窝火。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忻兰率先止住了泪水,安慰我们两个人说。
“是我对不起他们……”我说着,拳头攥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