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因为出去的时间太久,当冷寒摇摇晃晃地回到家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冷爸爸。
看到了冷寒的这副德行,冷爸爸顿时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指着冷寒的鼻子劈头盖脸地责骂起来。
“你看看你那一副没有出息的样子,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的,你就不会呆在家好好看看书吗?”
“现在看书,还有什么用啊?”
“不是已经向你讲过了吗?让你再复读一年,复读生不是已经开始复习了吗……明年高考,无论如何,你也要考上一个本科,就算考上一个三本都可以……”
天哪!冷寒听了这句话,头痛得快要炸裂开了,难道还要回到整天扎进书堆的生活吗?那是一种煎熬;只是想一想,他就会崩溃的,至今,他还依然心有余悸。
考大学?哪有那么容易啊?即便让他再熬过一年,如果还是考不上呢?也不想想,自己是那块料吗?还是让高考见鬼去吧!
“我不复读。”
“你敢……必须给我去……”
“我说过了,我不去不复读……”冷寒顶撞。
“你还敢犟嘴?长本事啦!你看看我们单位哪两个和你一样今年参加高考的,一个是一本,一个是二本,可是你呢?你让我们的脸丢到家了……”
“我是没本事,我是没出息,我是一个废物,行了吧!满意了吧……”
冷寒叛逆地倔强地盯住愤怒的爸爸。
“你还委屈啦……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如果不是你们总是想着早恋的事情,你能考得这么差吗?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我告诉过你们了,我们之间什么事请都没有发生……再说,我自己没有考好,只能怪我自己太笨,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啊……”冷寒大声辩解。
“你个小畜生,翅膀硬啦!敢和老子犟嘴啦!在这个家里面,好像还是我说了算的吧,我让你复读,你就必须去复读……”
“我就不去……”
这时,两个人僵持而立,四目相对,整个客厅都充满了火药味,就连空气好像也凝滞不动了。
最后,火山还是瞬间爆发了,并且一发不可收拾,由于颜面尽失,冷爸爸愤怒地抬起手,重重地抽了冷寒一记耳光。
“你去复读不去?”
“不去,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去……”冷寒倔强地顶撞。
“你以为我管不了你啦……我让你再犟,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畜生……”冷爸爸骂着,抬起手就是三记耳光,重重地落在了冷寒的脸上。
这时,冷寒妈妈恰巧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四目相对的父子,看到老伴的手依然高高得举着,又一记耳光快就要落了下来,她急忙过去拉住了老伴的手。
“你们两个又怎么啦?……你们讲话就不会小点儿声音吗?在外面大老远的地方,就能够听到你们两个在吵啦……你们难道不怕被别人听到笑话吗……”
“都是你惯得不争气的儿子,我让他复读,他偏偏跟我拧着来……看我不打死你个不争气的小畜生……”
“你快别打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打他?你说说你们……老的犟,小的也犟,谁都不听进劝……”
冷寒妈妈知道老伴的脾气,她也是不敢惹的;冷妈妈本来想数落儿子几句的,此刻,看着泪流满面的儿子,她却舍不得再去火上浇油了。
以前,冷妈妈还能劝劝两个人,现在,她却只能干着急的份,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行啦!你消消气吧,有事你们可以慢慢商量啊……”冷妈妈说着,硬拖着老伴回卧室了,同时,冷妈妈又回头对冷寒说。“儿子,你也回自己屋吧……”
如果换作往日,冷寒也会忍气吞声。
此刻,冷寒委屈地泪流不止,刚才,老爸的那一通打和骂,已经猛烈地刺到了他的敏感的神经,郁积在胸中的怨气,犹如火山爆发,一股脑宣泄出来。
整日看着父母的脸色过日子,这样压抑的生活,真是煎熬啊!此刻,冷寒的头脑之中,突然冒出了远远地逃离这个家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