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嘉琳缓缓坐下,看着漫天的繁星,但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依旧在纠结那个问题,如果当时不去管肇事司机,而是拽着贝北月全力救治那名老师,以贝北月的技术说不定真能把她救活。
谷嘉琳此时正被心中的良知不停的谴责着,良知不停的告诉她,她应该去救治那名老师,而不是是那名杀人凶手。
贝北月掏出烟点燃抽了一口道:“你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
贝北月难得正经起来,但却让谷嘉琳很是接受不了,她似乎已经习惯了那个整天没个正行的贝北月。
谷嘉琳不知道贝北月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道:“我是医生。”
贝北月微微一笑道:“那医生的职责是什么?”
谷嘉琳皱着好看的眉梢道:“当然是救死扶伤。”
贝北月伸出手揽住谷嘉琳的肩膀,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才道:“对于医生来说,我们在工作中遇到的人只有一个身份——患者。
他是亿万富豪也罢,他是个乞丐也好,在我们面前,都是患者,这是他们唯一的身份。
肇事司机确实该死,但他该不该死不是我们这些医生决定的,而是法律,她在我们面前依旧是患者,那老师确实可敬,但在我们面前同样是患者。
医生如何选择患者?自然是选择救最危重的,因为不赶紧救治,他或者她是扛过不到医院的,当时的情况你很清楚,肇事司机的情况比那名老师还要危重,如果我们不出手救她,她必死无疑。
如果那时候就因为她是肇事司机,我们选择袖手旁观,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谷嘉琳看着贝北月的侧脸,很是无奈的叹口气道:“过不去。”
贝北月微微一笑,随即缓缓站起来,来到天台的边缘,他双手撑着栏杆,看着漫天的繁星道:“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这句话是我们这些医疗人最好的写照。
我们不是神仙,我们不能救活所有人,我们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我们遇到的生命能够多在这个灿烂多彩的世界上多停留一会。”
谷嘉琳出神的看着贝北月的背影,这样的话不应该从他嘴中说出来,在谷嘉琳的印象中,贝北月根本就不像是个医生。
他没有一名医生该有的样子,整天吊儿郎当的在急诊到处乱晃悠,眼睛专门往年轻女孩的胸上、腿上看,活脱脱一个小流氓。
但就是这个小流氓,今天却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一时间让谷嘉琳很是接受不了。
但正是因为这些话,让谷嘉琳不在那么纠结了,也不在感觉那么难过了,她只是做了一名医生该做的事而已,救了一个人,至于这个人是好是坏,不是她所能决定的。
谷嘉琳站起来走到贝北月身边道:“谢谢。”
贝北月伸出手拍拍她的头笑道:“谢谢就完了?要不以身相许呗,我刚看了黄历,今天适合洞房,要不我们去洞房吧?”
谷嘉琳立刻皱着眉头呵斥道:“你怎么不去死那?”话音一落,谷嘉琳笑了起来,贝北月又成了她熟悉的样子,没脸没皮的想尽办法想沾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