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方恒冷笑一声,神色渐渐变得狰狞起来,“若不是你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我和他又怎么会闹成这样?说到底都是你不知身价的结果,怨不得旁人!”
顾薰气的面色都变了,眼里泪水涟涟。一旁北宫穹冷冷道:“你便是叶方恒么?”
叶方恒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轻蔑道:“你又是何人?看样子不是本地人吧?怎识得本少爷?”
原来顾绛和北宫穹把酒言欢之际,提及本地人物风俗,便把叶方恒抖了出来以做笑料,北宫穹也因此识得了此人,只是印象极差。当下便点头道:“你出来,我与你较量较量。”
叶方恒摸了摸耳朵,侧头大笑道:“你莫非在说笑?别说我不懂武艺,即便是懂,又犯得着和你单打独斗么?想为他出头,先问过了我这些伙计再来说话!”
北宫穹扫了他们一眼,只见个个摩拳擦掌,气势汹汹,都恨不得在主子面前长脸。他淡淡道:“我只是不愿多伤旁人罢了,想替你们主子挨打的,尽管来。”
叶方恒和众人一起哈哈大笑,边笑边摇头道:“哪里来的痴汉,真是不自量力,我说顾薰,”他转过头看着正俯身替顾绛检查伤势的顾薰,嘴边勾起一抹猥琐的笑意,“你找汉子的眼光当真是不怎么地,依我看来,定是在某方面有过人之处吧?哈哈哈哈!”
北宫穹眼中冷光一闪,一步向前,便去拎叶方恒衣襟,边上家丁们举着棍子纷纷砸来,只见他身子一晃,让开一片棍幕,又一倾,躲开一道棍影,瞬间已捉到叶方恒衣襟,将他一拽,只听得砰砰数声闷响,叶方恒惨叫道:“疼死我了!你们这群废物!”
北宫穹跳出战圈,别过叶方恒双手,一只手将他反手缚起,另一只手拍拍他的后背,道:“你以为这些武功平平之辈真能护得住你?”他一面说,一面却又暗自奇怪,这是他伤愈以后初次与人动手,不料竟似武功比之前高了不少,那些家丁虽然武功泛泛,却也是颇有勇力之辈,只是在自己眼里他们的棍法竟是慢的出奇,又似乎自己动作变快了不少,一击之下,竟是轻松擒下了叶方恒。
那些家丁哄然道:“少爷!”说着便欲拿着棍子上来抢人。北宫穹手上暗劲一使,叶方恒痛的大叫道:“都给我住手!”
北宫穹冷冷道:“我本无意伤你,你先向颦儿和顾兄行礼道歉,若诚意到了,我便放你离去。”
叶方恒忍住气,咬牙道:“你说的可是真话?”暗自腹诽道:这人竟然称呼顾妮子叫颦儿,果然是一对奸夫****。
北宫穹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叶方恒恨恨想道:等你放了我,再来找你算账,人多打人少,纵使你有些武功,又怎打得过乱棍?当下憋住一口怨气,恭声道:“顾姑娘,顾兄,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望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海涵谅解。”
顾薰只顾照料顾绛,哪里有心思听叶方恒客套?她焦急道:“大哥伤的颇重,我们快把他送去医馆,不然落了病根可就麻烦了。”
北宫穹点头称是,当下将叶方恒高高举起,道:“我这就放了你啦!”
叶方恒还未弄清什么事,只觉身下一轻,已被远远抛了出去,他在空中露出一抹狞笑,等小爷脱身了,要你们吃尽苦头!念头方才晃过,下一刻扑通一声,他飞过桥头,掉进了湖里。
江东人向来水性不错,只是这叶方恒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却是从来未习水性,当下大叫道:“哎哟!”
众家丁眼见少爷落水,当下纷纷抛下木棍,做飞鱼状跃入水中。只听得扑通声连绵不绝,顾薰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你这人规规矩矩的,不想也会耍滑头。”
北宫穹抱着顾绛,讶然道:“我怎的耍滑头了?只是没想到我休养了一阵子,力气却大了这许多。”
顾薰噗嗤一笑,却是不再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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