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木木可爱的笑脸,青青的郁闷一扫而光。
木木郑重其事地把大鹅蛋收好,憧憬着不久之后那只毛绒线的小可爱。
那小家伙,见利忘友,一会便兴冲冲地摆弄他的蛋去了,把她抛在了脑后。
花枝她娘坐在床头,缝补着木木一件挂坏的裤子,抬眼淡淡道:“怎么不见你家少爷一块过来?”
少爷?又是他!怎么躲哪都还是听得到他的名字!
青青有些颠狂,愤恨道:“哼,我才懒得理他!”
“傻花枝儿,不可以这样!”李秀娘语重心长道:“他是你的少爷,你要记住无论何时都要对他恭敬。说话不可这般放肆,做人不可如此轻狂!”
“咦!”青青大叫一声,成心转移话题,贼眉鼠眼道:“娘,看来大叔教导的不错哦。我真是感觉我的娘亲有如脱胎换骨了,您还是我的娘亲么?”她边说着两只咸猪手便上了她老娘的身一顿乱挠。
李秀娘被哈痒痒得娇笑连连,母女俩滚成一堆倒在床上。
木木放下手中把玩的巨蛋,一脸蔑视地瞧着这二人,疯了吧,太幼稚了!
青青笑岔了气,全身有种畅快后的虚脱感。还好,我还有亲人,情况还不至于太糟糕!
“天色好暗了,叫你大叔送你回嵇府吧?一个女孩子家的总归是不安全。”李秀娘正色道。
青青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不要,等会他来笑话我,一个男子汉还怕一个人走夜路!”
李秀娘不由分说便急急去找灯笼,毫不留恋地催她回去。
青青故意夸张地装委屈,扁嘴大叫道:“娘,你不要我……”
李秀娘爱怜地轻拍她的额头,劝慰道:“傻瓜,别赖了,木木都要笑话你了。再说了,你家少爷定是等得着急了,不要让他担心。”
青青不情不愿地接过灯笼,和黄家人告别后,便转身往嵇府走去。夜路,她很少走,但今日里并没有那么可怕。
因为,她不想回家,不对,是无家可回。
她家少爷,果真会担心她么?
这一路走的并不轻松,她不小心丢了一只鞋子、差点就跛了一只脚;黑灯瞎火的又踩进了臭水沟,浑身脏西西的像只流浪狗,远远的便能闻着酸臭味;摸黑好不容易找到嵇家的后花园围墙,翻下去时又踩空了撞到石头上不仅脸挂了彩衣衫也挂得支离破碎。
总之青青是像被人打劫了般深一脚浅一脚回到流风小驻,喔,是像不仅被人劫财还外带劫色了!
倒霉透顶一脸衰样的某青一踏进大门,便是披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你就算去外头怎么野也该按时回家,这么晚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可以在外面混的时间吗?万一出事怎么办?!到时你的大少爷来要人,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青青瞥了眼她家那暴怒中的少爷,低下头冷冷地不语。她真是痴心妄想,还指望着他会担心自己!
“你……”嵇毅之在看到面前的人儿衣衫不整的模样,气疯了竟口不择言道:“还是你在外头也找了什么野男人,尽顾着风流快活了!”
什么?他说什么?青青眼泪往上涌,心似被扯成碎片。他,为什么这般狠心,要把我说得如此不堪?沉默地撇过脸,她不想被他瞧见自己流泪的模样。
此举不亚于火上浇油,腾腾地便把她家少爷的怒气点燃烧旺了。
嵇毅之一把抓住她的手,失去了理智般完全不知自己手中的力道,怒喝道:“你倒是说啊!”
“放开,你弄痛我了!”青青呲牙咧嘴,用力挣脱他,他碰到自己的伤口了。刚才就划得不轻,流了好多血。
嵇毅之纹丝不动,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青青有些麻木了,身体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他竟然会这般对自己?之前那个满脸暖暖的微笑无端宠溺纵容自己的三少爷呢?
“我累了……”青青惨笑,淡淡的三个字,却充斥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力。
嵇毅之深深地看着她,似乎要望穿她的灵魂,终是松开手。
青青低头快步往浴室走去,眼泪一滴一滴无声地在地面上溅起朵朵浪花,只是他,看不见。
扒下那身破烂的衣服,忍着寒冷与疼痛,青青将一盆冷水迎面泼下,随手拿了床破毯子包裹好,便晕晕沉沉地往回走。
她家少爷已经回房,灯也已吹灭。何必如此绝情,青青惨笑,跌跌撞撞地回房。
倒下,不省人事……
嵇毅之破天荒早早便起身,那丫头还在睡!她居然还睡得着!无端便火大的很,他暗叹,嫉妒真是种恐怖的东西,他都变得不是自己了!
午饭,她还是没有出现。
他有些沉不住气了,昨天,该不会是伤她太重了吧?
“去看看!”他朝小陆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