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瞧见来人是个娇小的姑娘后,一颗提起的心略为放下来。昨夜的事她仍有些记忆,想起那个恬不知耻的自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要出来。她,没脸见那个登徒子,而似乎是他救了自己?
这小姑娘长得真是水灵呀,黑白分明的大眼,长睫毛浓密弯翘,小脸粉嘟嘟的。某青的咸猪手忍不住又蠢蠢欲动想揩上一把油。
小姑娘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此刻显得很困惑,惶恐道:“奴婢小晚,见过大……爷?”因得那个没事总爱捉弄她的牧云少爷,只吩咐如果房里的人醒了给置换套新衣。她一直以为她向小晚虽然蠢(牧云少爷说的),但应付这项差事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房内那个人倒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呀?浓密的长发顺服地垂落,据脸上的五官分明是个女子没错,可又偏偏穿着一身破旧的穷人家男儿衣衫。不过最终,她居然能很聪明地推测出那是个男人,因为这驭风少爷的房内从未出现过女人在这过夜啊。
青青懵了,面前娇滴滴的小姑娘一脸纠结地望着自己,还直呼自己为大爷?某青一颗彪悍的心有些受伤,第一次因得扮男人而痛苦。偶……也想成为个美丽的女子呀!
青青搞笑地望着面前的小丫头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出去,不会吧,连个路都走不好,有够笨的!
片刻,小晚将一套崭新的男衫捧来,候着就要给青青换衫。青青退了几步,一则不习惯被别人侍候着穿衣,再则也不想被无端的人发现自己是个女人。再再说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还能穿,干嘛无端要受别人的施舍?
小白兔却一脸受伤的表情望着她,青青苦笑了下,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凶恶,和言悦色道:“谢谢,我穿身上的衣服就可以了。”
向小晚眼神坚定努着嘴,娇小的身子纹丝不动,虽然她不够聪明,但最不缺乏的便耐心与坚持。她今天一定得完成牧云少爷交待的任务!
青青退步了,想不到有人比她还固执,笑道:“你放这吧,我自己来换!”
小白兔脸上展露了笑颜,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一定要穿哦,小晚在外头候着,等会有人送您回去。”
“哎……”青青急道:“这是哪?”
向小晚一脸窘迫,吱吱唔唔道:“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才来没多久。”
青青诧异,哪里会有这么蠢的人,“那这里的主人是谁?”
“哦”,小晚松了口气,这个问题她知道,“牧云少爷啊,还有驭风少爷,嗯,还有……”
牧云?驭风?哪个是那登徒子?“他们是做什么的?”青青急道。
小白兔又是那一问三不知的无辜表情,青青没辙了,罢了,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小晚搭拉个脑袋出去,某青几乎有种罪恶感,女人何苦难为女人?
闩好门青青才放下心来,身上的衣服本就已经旧得不成样子,昨夜里被汗水湿透,闻着都有些异味了。她有些不情愿地用两根手指拈起新衫,哗,居然是瓦亮瓦亮滴丝绸料子!某青的嘴张成O型,难怪这里的主人会鸡婆到给自己置套新衫。
青青到了这大城市才知道桂花村那疙瘩有多愚昧了,银家这根本不会瞧不起经商的,反而有点有钱便是大爷的味道。不论经商还是权贵,有钱便是本事,都会受到别人另眼相看。于是,某青便非常坦然的心态将这丝绸长袍披上,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灰常合身。好是好,只是不能穿着挑水,某青感叹道。思索片刻,她没有将旧衫脱下,直接将丝绸长袍穿在外面。綰好发,对镜自照,果真是人靠衣裳,她李青青倒也像个公子哥了。
穷人李青青再次觉得钱的重要性,偶也要发大财!
向小晚低垂着头,咽了下口水数着地上的蚂蚁,幻想着可口的午饭。失了下神突然见一个温和的公子微笑着望着自己,愣了半晌才认出他便是刚才的小哥。她发誓自己不是个势力小人,可是人果真是需要好衣衫呀。
青青被领着七拐八弯来到大门,两扇宽大的朱门,门口还有两尊石狮,无处不彰显着富贵。望着那个有些心不在焉的小白兔,她居然一度失了自尊竟认为做个大户人家的奴才也比她幸福,起码是不愁吃穿呀!奴性,俺身上居然也存在着奴性?
某青坐在晃荡的马车上,摸着咕噜响的肚皮苦笑,搞不明白那些有钱人,丝绸衣衫都舍得送,还在乎打发自己一顿饭吗?
马车在牡丹楼大门前停下,青青下了车,谢过车夫,本能地往后院绕去。突然愤愤不平,俺今天也穿得人模狗样,偏要从大门进了!
大门里冷冷清清,牡丹楼还没有开始它的营生,青青有些后悔,没能在花丛中风光潇洒地走过。通往后院里的楼梯口撞见老鹰,那家伙眼眶四周围果真还留有青淤,看来上次被揍的很惨。
那狗腿十足的家伙认出来人是青青,愣了一下,立马满脸馅媚的笑,点头哈腰道:“哟,是青木大哥您哪,您请。”
青青满脑子都想着发财的事,一时嘴快道:“老鹰大哥,你可有什么发财的点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