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同抬头望着屋梁,把桌上的茶杯扣在手里,打算当暗器掷出去。()
房梁上一个怯怯的声音传来,“师叔,不要扔,是我。”听这声师叔,舒同立即明白是谁来了,笑骂道:“下来,装神弄鬼的干什么?”
一身黑衣蒙面的笨贼这才从房梁上下来,地上顿时踩出来一排湿漉漉的脚印。舒同皱眉问道:“你潜水过来的?”
笨贼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道:“没办法呀,防备太严实了,有些消息我又不好去告诉那位钦差大人,只能潜水过来找你们了。”
舒同忍笑道:“快些把自己衣裳弄干。”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是夜晚湿了衣裳还是会要命的。笨贼运起内功,衣裳不一会儿便开始冒起烟来,很快便不再湿漉漉了。金琳十分好奇,凑上前摸了摸笨贼夜行衣的袖子,奇道:“居然真的干了?”
笨贼嘿嘿笑了一声,然后神神秘秘地道:“你们猜我在军队里看到了谁?”
舒同皱了皱眉道:“别卖关子,快说。”
笨贼看向金琳,神神秘秘地道:“我看到聂副使的爹,将军聂东来。”
金琳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老爷子说的机会就在眼前,说的就是这个机会吧?聂东来在军中能做什么?挟枢密使以令三军吗?还是直接干掉枢密使,然后倒戈相向?想到这里,金琳对舒同的怨气就呼啦啦地全冒了出来,若是不是他百般的维护,如果不是他刻意的隐瞒,怎会有如今这个大危机摆在眼前?
舒同看了一眼金琳,见她侧着头并没看自己,灯火摇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他能感受得到金琳对自己的不满。舒同转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问笨贼道:“他在军中做什么?是皇帝的命令?”
笨贼看了眼金琳的脸色。迟疑道:“我路过军营的时候,聂将军他正在朝枢密使地水里下毒呢,亏得那枢密使运气好,恰好被我撞见这事儿。不然丢了命都还在念人家的好呢。后来我跟他说,这聂将军要害他,他还说我居心叵测妖言惑众呢。若不是我跑得快,保不齐就被枢密使给砍了。”
舒同急道:“你就这样逃回来了?”如果钱正勋真地出了什么意外。只怕金琳会恨死自己了。
笨贼笑道:“那哪能呀。俗话说盗亦有道啊。我怎么也不会置之不理吧。好在那枢密使地夫人是个开窍地。我偷偷地跟她说有人要害枢密使。她虽然不信。但是也说了会加强戒备。而且没有像枢密使那样。说要砍我要杀我地。可见我地话她是听进去了地。”
舒同松了口气。转头对金琳说道:“要枢密使相信地话。大概只有你写一封信。然后盖上副使地印鉴。这样他也许会信。”
金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默默地研好了墨。开始写了起来。因为心烦意乱。写一张废一张。不一会儿工夫。满地都是废纸了。舒同看得心里难受。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只是把灯火挑亮了一些。挪到金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