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朝时,赵乾例行公事地询问汪必清可想出了开源的法子,因为已经是第九日了,赵乾的口气多少有了些幸灾乐祸的味道。汪必清云淡风轻地摇了摇头,却在散朝后,去了延寿宫的书房,将那封密折当面呈递给了赵乾。
赵乾皱着眉看完了奏折,然后望着御座下站得笔直的宰相,久久不语。
“汪爱卿,这密折上的内容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许久之后,赵乾开口问道。汪必清答道:“不瞒皇上,这密折上的主意是犬子昨日告诉老臣的,所以,这密折的内容除了老臣知道外,犬子也知道。”
赵乾问道:“这主意是朝奉郎想出来的?”汪必清迟疑了一下,本想把儿子的那位朋友也说出来,但是想到这样一来未免牵连得太广了,而且他也有些私心,于是点头道:“回皇上,正是。”
“明日下朝后,让朝奉郎来见朕,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汪爱卿的家人,汪爱卿能做到吗?”赵乾问道。汪必清连忙跪地行了个大礼,郑重地答道:“老臣定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待汪必清离去后,赵乾将七福唤了进来,让他立即去将六王爷找来。七福领了命出去后,赵乾再次拿起汪必清呈递的密折,皱着眉仔细地翻阅着。他从还没登基时便一直想要取缔节度使,但是登基后才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没有完全的准备,很有可能会导致灭国之祸。并且,取缔节度使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却无法得到相应的利益,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之一。而汪必清的密折,将取缔节度使后产生的利益至少扩大了三倍以上,这样一来,只要条件成熟了,取缔节度使便成为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七福刚走到宫门口,便碰上了正急匆匆朝里面赶的六王爷赵坤,于是上前施了个礼,并传达了皇帝的旨意。赵坤笑道:“我也正是要去见皇上的,这还真是巧了。”说罢快步朝延寿宫赶去,七福人小腿短,跟不上,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的。
赵坤快步进了延寿宫的大殿,见到了御座之上的皇兄赵乾,急急地说道:“皇兄,臣弟有要事禀告!”
赵乾见了赵坤,也急急地说道:“六弟,朕有要事与你商议!”兄弟二人愕然地对视着,随后赵乾笑道:“还是六弟先说吧,朕这个事情也不急在一时。”
赵坤也不客气,吸了口气后沉声道:“派去聂将军老家查探的人已经回来了,那里的人,都不认不出聂将军的画像,当臣弟派去的人问及聂将军的长相时,那里的人都说聂将军生得浓眉大眼,跟画像上的丹凤眼完全不一样。皇兄,臣弟认为现在这个聂将军,应该是假冒的。”
赵乾手里的奏折“啪”地一声落在了书桌上,随后是久久寂静,赵乾一言不发地看着赵坤,直到赵坤不安地唤道:“皇兄,你怎么了?”赵乾才回过神来,强作镇定地问道:“这人为什么要冒充聂将军呢?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赵坤拱手道:“臣弟已经派人去二十几年前聂将军的旧部查探了,只是目前还没有传回消息,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