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的作了个揖道:“两位公子还是莫要管了,在下铭记二位的恩德,将来若有差遣,在下绝不推辞,这件事情就此作罢吧。”赵乾见他百般推脱,更是对那幕后之人好奇得紧,但是看那陈掌柜似乎也真是铁了心的不让他们趟这浑水,于是干脆也不再问了,只是答应说不管了,那陈掌柜的这才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这样一闹,两人也没什么兴致了,心里都痒痒着呢,想立即便去那香满楼探个究竟。于是二人草草地吃了些饭菜,便叫上随从,下了楼来。赵乾叫了七福结账,金琳又叫了舒同结账,但是不管是谁的银子,那陈掌柜一概不收,金琳与赵乾都觉得这家的掌柜的是个实在的人,想着要如何帮他度过眼下这困境。
二人出了店铺后,走了没几步,赵乾拉住了金琳,神秘地笑着说:“金公子,你且在这里等着,我想到个法子帮陈掌柜了,我去去就来,等着我同去香满楼。”说罢领着一群随从兴高采烈地折返回了店里。
金琳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能帮到陈掌柜的,也算是好事一桩,于是就听话的等在街上,舒同走近两步,在金琳耳边低声地说道:“少爷,这位宋乾公子便是皇帝。”
金琳正在远远地看一家地摊上的字画,没把舒同的话听明白,反而是笑道:“哦,皇帝啊,皇帝就皇帝嘛……你说什么?送钱是皇帝?”金琳回过头来,压低声音惊讶地问道。
舒同点头道:“是的,千真万确。”他无聊的时候曾经潜进宫去,想见识一下六王爷,结果六王爷没见着,倒是见到了皇帝,虽然是偷看的,但是那身明晃晃的龙袍错不了的。“你怎么不早说呀?”金琳埋怨着。舒同耸肩道:“小人一直给少爷递眼色,奈何少爷不看我?”
金琳颓然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窟里,一阵阵地朝外散发着冷气。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先是碰上个六王爷,后是碰上个皇帝,六王爷跟她有仇,现在又把皇帝当冤大头宰了一遍,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
就算是皇帝气量大,不计较这宰羊的小事情,可是自己这女扮男装的身份,如果说从小被人当做男孩子养是将军家犯了欺君之罪,硬推说自己无辜,不知道实情,还可以勉强推卸责任,但是如果继续穿着男装跟皇帝称兄道弟的,那可就是真的欺君之罪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这女扮男装的身份永远不会被发现,可是有句话不是叫“伴君如伴虎”吗,要是将来一个不小心得罪了皇帝,那还不被狗头铡伺候啊……这样下去怎么了得,还是走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金琳领着舒同,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御街,做贼一般地回到了将军府。
再说那赵乾,他与金琳一同出来时,回头瞧见陈掌柜这店铺的匾额看起来十分小气,字迹模糊,而且店铺名字也显得小气,于是才跟金琳说他想到了一个帮助陈掌柜的法子。回了铺子后,问陈掌柜的有无笔墨纸砚,幸好这些东西账房里都有,陈掌柜的虽然不知这位恩人要这些东西来做什么,但是还是飞快地寻了出来,递到七福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