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还,这意味着密道外的石穴已退潮。照时间推一次涨潮约摸还有两个多时辰,也就是说,他们有充足的时间离开密道,从石穴中脱身而出。
“殿下,退潮了。”侍从低声提醒,“咱们是不是现在就起程?”
元昭却是轻轻地抬起手,指尖左右晃动两下:“不,本宫还有事没弄清,暂且不急着走。”凤眸冷森森瞟向光永县令:“你方才所说的那两封恐吓信,现在何处?”
“那个……微臣已经……烧了。”光永县令继续抹汗。
元昭的剑眉一,唇边扯出极戏谑的笑意来:“哦,烧了?那么重要的证物,你也舍得烧掉?”
“是是是,殿下,那信是真的了……”光永县令的眼光游移不定,声音也越发的颤抖:“殿下啊,您就别再追究了,那种惹人怀的书信,微臣怎会留着?”
元昭缓缓点头:“你的意思是,本宫强所难了?”
“不不,微臣不敢!微臣只是……”
“只是什么?”元昭步步紧逼,毫松懈。
他感觉到了。这名光永县肚子里有话。却难以明言。莫不是有什么苦衷?
光永县令涨满面赤红。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位殿下与传言中不一样啊!旁人都说什么当今太子胸无大志。且心性驽钝毫无才识。整日纵情于声色犬马之中。帝昶也不闻不问。废太子只是迟早地事……
可如今摆在跟前地这位。哪里是什么心性驽钝之徒?
不他不是传言中那个废物似地太子。说不定、说不定是可以一试地……
但要如何告诉他呢?在这么个满布危险和眼线地地方……不成。不能急。
元昭定定地瞥着光永县令,他的视线飘忽不定,时而扫过周围听他说话的一众侍卫,时而在自己脸上研判着什么。他的嘴唇念念有词,看上去大约是想要说什么。
就算在此地也不能讲出来么?这四周明明就只有自己和侍从们……
等等非这群侍从里,有他所知道的“眼线”?
他微微眯起眸子,琉璃般的瞳仁里有星光浮动。半晌:“既然你不说本宫便不走了。”他扶着墙壁小心起身,踢开脚下的被褥,然后整整衣裳,正色道:“返回县令府!”
“什么?”侍卫们面面相觑。一人不解地问道:“殿下,咱们好不容易才从县令府里逃出来在又回去,岂不是自个儿给那群强盗们送上门吗?”
元昭笑了笑声问:“县令府走水是瞒得住的事?”
那人摇头。
“这不就对了?那群人连东西跨院的屋子也给烧了,火势小不了。而如此高调地杀人放火是因为他们并不会在县令府内多做停留。”元昭负手冷笑道,“一旦有人循声赶来,他们的行踪岂非暴露无遗了?”
所以群翎州天军必然要赶在被府外之人发现以前,离开县令府。
“原来如此。”众人一片恍然大悟状。
“况且……”元昭呢喃着吐出这两个字来胸膛里莫名地有些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