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迟疑着立了一立,转眼瞥见那撕裂的小半上竟有雪溶字样,忙匆匆扫过几眼,看得眉头一紧,心里突突跳着,左右瞧瞧没人,忙就顺着那道缝叠了叠,轻轻一扯,整整齐齐从纸上把关于雪溶那些字儿全撕了下来,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里。
才做完,忽听里头一句“谁在外头,进来”。忙应着“就来”赶了进去。
内窗上薄薄一层窗纸,微明的透着点子月光,外头窗屉子倒是开的。银莲一见这景,就知道方才那话,只怕兰主儿是一句不漏全听了去,也没甚可瞒处,就一五一十地道了来。临了,递上那纸去。转身要点灯,听卧榻上低低的一句,“不用”。帷帐里伸出只手,隐隐掀开个帐子角,将那页纸接了过去,又一句,“把窗开了”,就和着月光看起来。
只听纸张窸窣抖开的声响,银莲屏息凝神看着那手擎着纸,忽就想起病中那几日了。有日兰主儿醒来,问完时辰,也不着急起,就在床上一语不发的卧坐了一会儿,见名兰没吭声,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是默立,却听微弱近乎不可闻的话音,“近日可有他的信儿?”那话尾音拖曳,听得人甚是心酸。如今是嫡福晋操持家事,欺上瞒下的,就算有信儿,哪里就能让她知道了。
手下一分分加力,攥着的那团纸有些棱角不平,抵在手心先时有些刺刺的,时间一久,就慢慢被手心里沁的汗润湿,一点点软塌下去。看着擎着纸的手,月下毫无血色,一愣,跟着就是鼻腔一酸:如今好容易盼到的信,却是这样。与其说告之另有新欢,这信,还不如没有,不如不知,不如不问……那主子对贝勒爷那心,倒不如死了好,不如不嫁,不如不见……
这样想着,愈发禁不得要哭了。正好是名兰看完信,静静问道,“剩下的半张呢?”
银莲身上一个颤栗,忍不住就要交出笺子去,嘴上却竟说的是,“什么半张?这个就是全的。”这话出口,就把自己吓得膝上一软,已是跪了下去。名兰见状,咬牙低低一声呵斥,“你个不长进的小蹄子,给我起来。”
银莲也不吱声,也不理名兰,只是求她别看。名兰本就在病中,体弱得很,虚火却旺。见银莲三番两次不听她言,少不得急上火来,气得骂道,“她们欺负人也罢了,我忍,连你也这般。撵出去,给我撵出去。大家两下丢开,我死了也干净。”
这动静闹大了,惊得隔壁耳房里躺着的雨杏并上正扫院子的香茜加上若干小丫头,齐齐的全赶了来,银莲在地上哭得泪人似的,见了雨杏,忙就扯住她衣角,“姐姐是家带来的,帮我劝劝主子,什么都好,只别撵我走。”
雨杏见闹得这么大,也不知银莲犯的是什么忤逆之事,并不敢随便应承。香茜机灵,想着方才那景,那神情,又看银莲手里似是攥着什么,一下就明白过来。忙就陪银莲跪下,一急,口不择言道,“奴才还求主子别怪银莲,奴才也是为了主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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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阁……呃……回来了。恢复稳定更新,每日一章。持续时间……一个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