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儿才听大汗问道,“承禄,人呢?”公公只是颔首打千,话音小的几乎听不到,“回大汗,人来了。”
大汗转过身一瞧,果真见到皇太极正在地上跪着,不由下阶要扶他起来,道,“你哥哥是犯了错才跪,你跪下做什么?”皇太极只是不肯起,道,“哥哥们做事情,从不瞒儿臣,若哥哥们有错,儿子自然也有错。”
努尔哈赤一声冷笑,“你倒讲义气。”说着,也不答理皇太极,径直回了御案前,取了那要命的鹅黄笺子,丢在皇太极手边,“既如此,这东西你也该是知道的。”平静如水的话音儿,却听得人后脊梁腾得窜起一股凛寒。
皇太极没敢接话,只是颤抖着伸手取了那笺子,喉咙紧了紧,打开看时,见那笺子下方洇着个极小的墨点,知道是当初交给褚英那份仿造的名单,微微松口气,可见父汗还没搜过自己王府。忽想起当时范文程告诫自己说此事一但事发,一定要紧咬牙关,把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一人身上。
又环顾四周,看着多少双眼睛皆是齐齐聚在自己身上,咬牙心一横,也罢,就赌一回,头一抬,“儿子自然是知道这东西。这东西是谋反名录。”全场瞬时静得彼此呼吸可闻,窒息般的寂静后,喋喋议论像叶落秋水中接迭而起的波纹般递了开去。
努尔哈赤转过头一言不发的直盯着皇太极,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哦“了一声,许久,才冷笑一声道,“那准你仔细说说。”
踟躇半晌,感觉着背上的目光如芒刺一般,片刻,才微微清咳了喉咙,道,“这名录是儿子捏造的。”毫无知觉的说完,脑子里已是麻木一片,底下的兄弟们惊的低声嚷起来,“老八你疯了。”连顶上的大汗听到此言也是不由离了座,“皇太极,想清楚了再说。”
他冷冷一笑,道,“父汗放心。儿子没疯,脑子里清楚得很。”看着大汗步步紧逼,皇太极也不躲闪,只是直直的回视,丝毫没有怯意。片刻,大汗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座椅,“那你说说为什么要捏造这么一份东西。”
皇太极觉得后脊梁极轻的一个寒颤,回想起范先生的话,鼻息间冷冷呼口气,抬头道,“儿子嫉妒。嫉妒大哥的风头,大哥的军功。想借着这法子让大哥下不来台,本是唬人的玩艺儿,不想闹到父汗这里,儿子也无话可说。只求父汗别连累了几位哥哥。”话未完,就听阿敏一声怒斥,“老八,你根本不是这种人。”
说着,从地上腾的立起来,冲大汗道,“大汗明鉴,如果这名录果真是八弟捏造的,那侄儿就是主谋。”话毕,几个贝勒也纷纷跟立起来赌咒发誓,吵嚷着自己是主谋。努尔哈赤一听,冷冷打量着底下的子侄们,极凛冽的话音,“这会子倒都团结上了?”
一句话说得诸人哑口无言,还欲辩解,就被大汗挥手喝退下去。“老八留下,其他人出去。”
不知不觉中,天已大明,雪也渐停。大殿里那十八柄蛟龙腾云式的金座烛台,上头的冉冉赤烛仍旧将屋子里照得极亮堂。听着殿门沉沉合住,努尔哈赤一抬手,指了旁边一张虎皮椅对皇太极道,“坐吧。”
皇太极仍是僵跪着,不答言,也不动。大汗见他如此,一笑,“行了。这儿人都散了,就你我二人,还演呢?”皇太极抬头望大汗一眼,“儿子没演戏,千真万确是儿子一人捏造……”话未说完,就被大汗喝住了,“空口无凭。”片刻的对望,是努尔哈赤黑得极透亮的眼眸,海般沉寂幽深,一瞬间,皇太极几乎要抵挡不住似的说出真话,微侧过头,终是忍着没说。
“谁能证明褚英那儿的谋反名录是你伪造的?你只用说谁能证明,就够了。”半晌儿,才是大汗一声叹息。
仔细忖度半晌,终究是开了口,“老七。”
----------------------------------------
通行证忘记无法回复留言也没法发帖子.但是阁子又觉得诸位支持我这么久,总该说句谢谢,所以不得已用此下策.占用了各位看官大人的宝贵时间,愧疚的鞠躬先.
首先,嗯哼,郑重其事的感激大家这么支持吾这篇狗血小文。小阁子拜啊拜。
这新文开写也快一个月了.吾懒所以更新速度有点海龟大人们却仍旧不离不弃的跟着,实在是很感动了。
最后希望大人们有大砖尽管狠狠砸小阁子会永远铭记感激诸位的每一个宝贵意见。
再鞠躬,再感激.美滋滋爬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