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低下头仔细看了会,轻声唤道:“钏儿?钏儿?”
他仍旧没有回应,过了小半会,身前传来匀净的呼吸声,我这才发现他是睡着了。
看来这几日,他过得很辛苦吧……
听箫再进屋来时,已至子时。我一个人抱不动孩子,就只好让他趴在我的胸前睡。见听箫进来,我轻声道:“把这孩子抱去客房吧。得叫人好生守着他,要不……我担心会出事。”
他看一眼我怀中熟睡的钏儿,点了点头。
将孩子安顿妥当,我们回到闻笛的房中。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我吸了口气,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事吧?”听箫悄声问道。
“……我没事。”我勉强笑了笑,“只不过觉得,有点累了。”
是的,是真的疲倦了。闻笛的遇刺,钏儿带来的兵符,以及那个被人斩首地探子……所有的一切,都令我觉得疲惫不堪。
听箫自是明了:“要不要去隔壁睡一会?现在也是休息地时候了,大哥由我来守着就着。”我在闻笛的榻边坐下来。拨开他脸上地一丝乱发,轻柔地拢至他的耳后。“那孩子说了一件很重要的,并且,是我一直都介意着地事。”
他促狭地笑道:“方才你还把我支开呢。”
“那是我和钏儿的承诺,既然答应了他不告诉其他人,自然便不会留你在场了。”我笑了笑,“听箫,你不会生气吧?”
“我能生什么气?大嫂你又没做错,不是么?”他摊开双手,露出蛮脸无奈地模样。“不过照你所言,是当真不打算将那小鬼所说的重要地事告诉我咯?”
“我与他承诺在先,自然是不会将他的原话告诉你。”我垂下眸子,“然事关者大,以你地聪明才智,还能不明白我地意思么?”
“哦?”他的眉梢一挑,嘴角弯起:“大嫂有何吩咐?”危险了。”我沉下气来,“待会我要易装进宫去。只怕那些监视相府的人已经得了情报,知晓我回到了相府。并且收留了安虞王的世子……当然最要紧的,还是世子手里的那枚假的兵符。”
听箫果然命中要害:“……假的?!”
“不错,那是假的。一旦有人拿着这兵符前去调动崇武军,只会有一个下场。”我冷下嗓音,“幸好这孩子还不知道兵符为何物,否则……”只怕此时已身处军中地大牢之内了。
“既然兵符是假的,为何还要留着?”他问。
“只怕……窃符者并不知晓兵符是假,便贸然盗来了。”想来绣姑并未仔细辨别手中兵符的真伪,这才莫名其妙地落入宇文锐的彀中。呵……宇文锐必定也想不到,自己的新王妃。竟然就是那个企图置他于死地的凶手吧?
听箫点了点头:“那么您要连同假兵符,一起带入宫中?”
“正是。我要将假兵符交与陛下处置。若非如此,要不了多久,安虞王的刀子可就要落下来了。”
“我送您去,这么晚了,您一个人出去自然不妥。”他说着就要出门备马。
“哎。等等。”我又唤住他,“府中的人都睡下了么?”嫂放心。我不会惊动别人。”
“你不必去,待在这里。相府若是无人留守。只怕会给歹人以可乘之机。”我坚决道,“你在府中找几个身手还过得去的。先送我去崇武军在城外的驻地。”
听箫大震:“大嫂不可!那样岂不是眼睁睁地往坑里跳么!”
“现下这是唯一可行地办法了。”我侧过眼,眸光落在闻笛的脸庞上。“虽然现下城门已经关闭,可是那些人必定会放我出城……要不,他们企图扳倒闻笛地计划,不就失败了么。”
既然如此,不若同他们玩个顺水推舟。
“我明白了。”听箫长长地叹了口气,“您行事当以安全为要,千万别硬碰硬己的。”
抬手抚上闻笛的长发,我倾下身子,在他的额心落下一吻。他的肌肤温暖,而我地嘴唇却是一片冰凉。
大喜在即,我怎会置自己于危险之中?已答应过你,与你白头到老,我必不会丢下你先去的。
所以,闻笛,等我回来。
相府外,月黑风高。我裹紧了身上地披风,翻身上
从前在晖州时,宇文锐曾教过我骑马。见我在马背上气。他将一个小香囊递入我手中:“香囊有两层,正面一层,里头是参商制成的毒丸。”
我一怔:“参商?你也有参商之毒?”
“是地,大哥替你解毒之时,命我前去搜罗此毒,详加勘研。”他指指香囊,“外面的一层,装着解药。在吞服毒丸之前,先服下解药,可防止参商地毒性残留体内。”
原来如此。我将香囊收在衣内,“闻笛便仰赖你照顾心。”他咬牙,“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
“好了,别说那些丧气话,我这就走了。”收紧手里的缰绳,催动马蹄:“驾!”
从相府直奔城西,马蹄声溅落在沉寂的黑夜里,仿佛一声紧过一声的鼓点,逼向人心最深处的恐慌。
为撒一次比一次发得晚……死我了。
对不起各位亲,明天一定更新江山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