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奇怪了,那你们是怎么知道他病了呢?”
他叹了口气,“此事其实也就只有我与几位王爷知晓……”
“放心,我不是长舌妇。”惩罚似的咬了他地嘴唇,“说吧。”
他抬手环住我的腰,叫我贴近来:“昨儿个茹嫔侍寝,半夜瞧见陛下咳血。”
“有这等事?”我惊讶道。“所以才告知了你?”
“哪能是我啊……”他苦笑,“是告诉了陛下身边的内侍曹公公。”
原来如此,那内侍再转达给中书省……“可是这也不太对啊,照常理看来,那位内侍公公不该是先通报御医馆地么?”
闻笛微笑:“说得不错,这就是古怪地地方。”
“怪不得老皇帝不敢召御医前来。”我点点头,以他地深沉心机,自然是想到了这一层。
先行通报中书省,呵……这目标,是不是选得太大了些?嫁祸之前。不该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么?
“不错。此时若召来御医,反而更加可能将自己地真实情况暴露于人前。”闻笛说着,脸庞上忽然现出不自在的模样:“所以。我担心陛下……会更加提防几位王爷。”
地确如此。四王宇文铠和七王宇文锐,如今这二人羽翼已丰,大有与龙威分庭抗礼之势。以老皇帝的性格,还会不防备他们么?
可是目前的状况不妙啊……
“闻笛,那位茹嫔是谁家的人?”我问。
“这个你大可放心。茹嫔身世清白,性子也温柔得很。”他显然知晓我在想什么。
如此一来,茹嫔欲对皇帝不利的顾虑基本上可以打消了。
“我说俪儿。你脑子刚一恢复,就盘算起这些费力不讨好地事来?”闻笛睨着我,似是对我的专心致志十分不满。他顺势将我打横抱起来。“今儿个可有想我了?”
我嗤笑一声,顺了他的意。将两片红唇小心奉上:“想,一直都想。”
于是又免不了一番缠绵**。至午时三刻。两人才气喘吁吁地爬起身来。
偎在他地怀里,我拨开被濡湿的发丝。娇声道:“饿了。”
“饿了好,再吃一遍。”他笑着又倾下身来,叼住我的耳垂。
却听见屋外传来敲门声,继而是家丁略带惶恐的嗓音:
“相爷,夫人。宫里来了人,正候在二堂内呢。您看……”
“宫里?”闻笛扬声,眉峰蹙起。“来了谁?”
“那位公公自称姓曹,说是有要紧事想见您。您是去瞧瞧呢,还是不见?”
我与闻笛对视一眼。“……来得好快呢。”我苦笑,“怎么办?”
他的眸底掠过大片华丽暗光:“别怕,我倒是想知道,他究竟是为何而来地呢。”
“那么……?”
“你且起身收拾一番,我先至二堂见他。”说着,他掀开薄褥,下床穿衣,“若是没有我的命令,千万不可在他面前出现,明白了?”
我点点头:“你去吧。”
然而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待我方从浴桶里站起来,便见浴房外地小婢进来了。
“何事?”我伸出手臂让她伺候我更衣。
“夫人,方才外头传话来,说是相爷请您移驾二堂。”
“哦?”我心下一紧。
看来,果然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该不会连那位曹公公,也要关心起我那莫须有的病症了吧?
“既然是相爷有请,我怎么敢继续待在这儿?”笑嘻嘻地擦干身子,“去给那传话来地人说,让相爷稍候片刻。替我更衣梳头,动作快些。”
二堂门前。
我脚步一顿,正见那金边赭衣的中年男人,坐在左侧地几案边品茗。闻笛与他对坐于右侧,见我到来,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回他以一个眨眼,我微微昂起脖子,仪态端庄地迈出步子。
“曹公公,这位就是内子杜氏。”闻笛起身迎我。
那中年男人这才抬头看来。
果然是阉人。我不避不闪地与他眼神相接,且露出微笑,盈盈礼道:“妾身拜见公公。”
中年男人媚眼如丝,皮肉白嫩,喝茶地时候,小指轻轻勾作兰花状。
“苏夫人不必多礼,请坐。”他开口说话,是尖细的嗓子。
忍下铺天盖地而来地鸡皮疙瘩,我略微颔首,在闻笛的身旁落座。
闻笛的手探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温暖从他的掌心缓缓流淌而来,我垂下眸子,作小儿女娇羞的模样。
“苏夫人果真生得好颜色。”曹公公曼声说道,“怪不得陛下也……”
“也”?我捉住这个字眼,悄悄扬起睫毛,发觉他仍旧在打量着我,便又低下头来。
“俪儿,”闻笛转过头来,满眼严肃:“陛下召你进宫。”
新一波的小**即将袭来老狐狸召俪兮进宫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