钏儿咬了咬唇,漂亮的黑眸难得露出了歉然的神色。他小声说道:“……以前的事……那时同您地侍女争吵……是我太无理。对不起……”
这孩子,竟然一直都还记得么,当日在驿站。我们初次相遇地情形?
“所以?”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勾起。
他的眸子闪了闪,“对不起,我向您道歉,还有在回廊里那次……”
那时我将全身湿透地绣姑,送到有遮挡地回廊前。他跳出来,警惕地护住他的娘。
我弯了眼眸,“世子,奴家接受您的道歉。”
他的脸上立刻亮了起来,可又立刻灰败下去。
我自是知晓这孩子的心思,招招手,示意他靠近来。
他迟疑片刻,终是走到车下,让我附在他的耳旁:
“你地娘亲。绣姑,奴家已经替您找着了……您若是想来见她,改日来紫翠楼便是。这事千万别告诉王妃。好么?”
钏儿的眸子里现出清亮的水色来,小嘴抿着,使劲地点了点头。
“那么,奴家这就走了。世子,您多保重。”我摆了摆手,起身钻进车厢。
钏儿在车外,朝着我车帘放下的方向,轻轻摆着小手。
车驾缓缓向前行驶。我撩着帘子又同王府门前的众人挥了一阵子手,这才重新坐了回来。
闻笛靠在车壁上。安静地看着我。黑眸沉静如玉,唇畔挂着似有似无的莞尔。
只觉得血色和滚热的温度猛地冲上脸颊来,我别过眼神,不敢看他。
他轻叹一声,并未如在王府中那般亲密地抱过来,只是待在原处,一动不动。
“……我知道你有许多话想问的。”我讷讷地启口,“问吧。”
他并不看我,只口中道:“若你不想瞒我。便自会说与我知晓,不是么?”
风吹动车帘,阳光照进帘子里来,在他的衣裾上留下明明灭灭地光影。
心头重重地一痛,我哑声道:“……抱歉,我……瞒了你许多。”
“那位世子,便是从前你说过的……那个孩子么?”
他的嗓音出奇地冷淡,近乎于漠然。
我微微张大了眼,眸底有什么东西在迅速汇聚。氤氲。努力地忍住。不让它们四散蔓延开来。于是又一次别过脸,“……是。”
他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那么这一次的,也是么?”
顿了顿,终究是没能忍住眼中的酸涩,温热湿软的液体沿着脸颊,簌簌滑落。手背上一热,便抬手用衣袖盖住它,好让他无法察觉。
沉默,像是紧绷着的琴弦,怎样轻柔的碰触,都可能将它置之于绝地。
只觉得心中长出了浓密的花枝,穿破所能承受痛楚的极限,让这颗跳动的血肉分崩离析。
手臂上突地一紧,我被拽着转身,而后,他地唇吻堵了上来。
狂风般肆虐的力道,在彼此的唇舌间纠缠翻搅,他舔舐过我口中的每一厘每一寸,以恶狠狠的吮吸和咬噬,让我钻心的疼,无法呼吸。再不似从前任何一次亲吻,他小心翼翼的施予以及碰触。我只觉自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所笼罩。他在我的唇间发泄着,索取着,确认着他想要地。
直到唇上传来刺痛,他的舌尖方才离开。呼吸不稳,双手仍捉着我的手臂,将我制在他的范围之内。
软软靠在他的怀里,胸口急剧起伏,拯救几近干涸的气息。
“……无碍。”他喘息着说道,“俪儿……到现在,我也信你。”
闭上眼,听着他胸膛里剧烈鼓动的心跳,我几乎是笃定:
“你其实……早已知晓了吧?我与王妃被软禁在红鸾殿里之时,究竟对她说了些什么……嗯?”
双手将我紧紧裹入怀中,似是要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是,从一开始……我便已经知晓。”他说着,嗓音里竟有些笑意:“你对王妃说,你的心仪之人,正是那北四州地雁州牧,苏珞苏大人。对么?”
他果然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会这般配合我地拙劣演出吧?
我一笑:“对。我就是这样对她说的。”
“现在,还愿对我再说一遍么?”他地下巴搁在我的颈窝,淡淡吐息。
我喉间一滞,唤道:“……闻笛……”
“我并不知道安虞王是如何对你说的,可是,俪儿……”他抬起头来,额头顶上我的,鼻尖亦擦着我的鼻尖。“我一直都在等着你,等着你亲口再对我说这句话……就算不是任何承诺,任何应允,至少……让我知道你的想法。”
我咬唇,脑中一片迷乱。
“俪儿,我们相识至今,也快十年了。”他低声道,“如今的我,虽说仍并非位极人臣,可是,我愿意拼上我的所有来怜你,呵护你。”
抬眸,对上他清澈而略含哀戚的瞳子。
“我,想要站在这里,守护着你……可以么?”
今天在外面玩到脚抽筋……更新时间稍微晚了些,抱歉
好奇,难道没有读者亲喜欢闻笛大人的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