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逸在大船将撞来之时,与唐芸对视一眼,唐芸指向大船,司空逸会意。两人脚蹬断裂的甲板,纵身跃起,攀向大船的侧舷。那边岳庭筠、林婉儿和唐松也是一样,往另一侧船舷跃去。
司空逸单手刚搭上侧舷的护栏,便觉一道劲风当头罩下,电光石火之间,瞥见是一柄钢刀劈落。此时已没有回旋的余地,他手中长剑急闪,迎着钢刀挥去。
“呛”地一声,刀剑相碰,火星迸射,钢刀被高高弹起。司空逸不顾臂腕酸麻,翻身跳上甲板,长剑向那人横扫过去。
那人还没有举刀封挡,便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司空逸侧目一看,见唐芸也已到了甲板上,身边躺着一人,想是也中了她的暗器。
唐芸喊道,“逸哥小心。”扬手打出一道寒星,直奔司空逸身后。
司空逸向前一纵,躲过了身后的偷袭,转身与唐芸并肩而立。
偷袭他的是个老太婆,身穿蓝锦对襟,灰白的头发,脸如圆盘,白净如玉,慈眉善目,手持一根龙头拐杖,笑吟吟地看着两人。
“你这丫头是唐家的吧。你这个年纪,应该是木字辈的。”
唐芸笑道,“在下唐芸,前辈好眼光,可是地煞追风柳老前辈?”
老太婆正是黑风双煞的地煞柳三姑,闻言点头微笑,更显得和蔼可亲。
“不错,唐家的丫头果然不凡,竟识得我老人家。”
司空逸忽听背后有细微的脚步声,忙转身与唐芸背靠背,见果然有一身穿武将官服的人,黄面黑须,年纪在四十岁上下,手持一柄钢刀慢慢走过来。
司空逸冷笑道,“没想到官府竟然与黑风双煞勾结在一起。”
柳三姑道,“小子是谁?报上名来。”
司空逸道,“在下峨眉九霄派司空逸,就不给前辈见礼了。”
柳三姑点头道,“很好很好,峨眉派的人也来趟这浑水。”
那武官大声道,“师尊不须和他们废话,让小徒先把他们拿下再说。”
唐芸忽道,“敢问阁下官讳?”
那武官一愣,随即哼了一声,道,“告诉你也无妨,某是泸州巡检胥大斌是也。”
唐芸冷然道,“你区区一个九品巡检,竟敢僭用巡船,该当何罪?”
胥大斌脸腾地红了,怒道,“你敢向本官问罪,口气倒是蛮大。”
唐芸笑道,“你们泸州府的尤大人与我家是至交,若我家一封书函到尤大人那里,倒叫你好瞧。”
胥大斌眼中凶光闪烁,咬牙道,“本官此次用船是来抓你们这些贼人,就是尤大人也不能包庇盗贼。”
唐芸冷笑道,“我们竟成了贼人,你那师尊早就是江湖巨盗,为何不抓?”
胥大斌大怒,举刀奔了过来。
司空逸挺剑迎上去,两招下来,胥大斌便踉跄着往后直退。
柳三姑哼道,“没用的东西。”忽地抡起拐杖,向唐芸砸去。
唐芸手中短剑怎敢同她的拐杖硬接,忙展动身形,如泥鳅般左躲右闪,觑空欺身进击。
柳三姑对唐门的暗器有些忌惮,只是将拐杖舞得密不透风,一步步将唐芸向船尾逼迫过去。
胥大斌抵敌不住司空逸的剑招,腿脚甚是灵便,早往船尾跑去。司空逸因他是官府的人,不便下狠手,如影附形地跟在后面。
巡船另一侧,岳庭筠三人与天煞无影莫苍龙厮杀在一起。莫苍龙展开双头银枪,将走道完全封死,也把三人逼到船尾处。
五个人被黑风双煞堵在了船尾。
莫苍龙的相貌和他老婆确实配成了一对,阔面大耳,玉面银髯,若不是满脸杀气手握银枪,看上去便和一位和善的乡绅一般无二。
莫苍龙手指林婉儿,高声道,“那丫头背上的东西,可是我们要的?快给老夫送过来,饶你们不死。”
林婉儿喘着气,说不出话来,瞪视着他。
岳庭筠道,“你们黑风双煞成名已久,怎得来欺负我们这些后辈?好没脸皮。”
莫苍龙哈哈大笑,捻髯道,“小子别给我们耍嘴皮子,我们从不计较什么名声,只管随心所欲。”
岳庭筠道,“你们甘心为无影会卖命,也是随心所欲?”
莫苍龙面色一沉,喝道,“你懂得什么,江湖上是唯强是尊。”
柳三姑笑道,“这小子倒是挺水灵的,是哪来的呀?”
岳庭筠一手叉腰,另一手将长剑举起。
“我这招式,你们是否认得?”
黑风双煞注目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