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涛从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这个午觉睡得很好,他回味着刚才的美梦。
“噔噔”,有人在敲院门。
浑身睡得软绵绵的,他真不愿意去应门。
“是谁啊?”
“在下姓罗,你的消息来了。”
徐涛精神一振,这个罗问天办事还真利落。他挪动发福的身躯,打开院门。
门外进来一个穿黑斗篷的人,双眼射出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这间小院。
“就你一人在家?”
“我一直是一个人。请到屋里坐吧。”
徐涛引着罗问天进屋,在方桌旁坐下。
“那个消息你已经打探出来了?”
“是,你想知道那个梁平现在用的名字。”
“不错,他现在叫什么?”
“他现在的名字是刘之信。”
“很好,你可打探出来,他现在哪里?”
“他在黄沙镇的镇抚衙门里当差。”
“很好很好,果然值得一百两银子。”
“你想知道霍珙的事吗?”
“他怎样了?你把他杀了吗?”
“我把他杀了。”
“那就行了。”
“他临死前给过我二百两银子,让我要你的命。”
徐涛身体一震,眼睛盯住罗问天。
“我会给你更多的银子,你就不必费事杀我了。”
罗问天撩起了斗篷。
“我收了人家的银子,就得完成任务。”
“可是他已经死了。”
“我不管他现在是死是活,那生意已经成交了。”
徐涛油亮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双手摸索着桌沿。
“我知道了,你,你是想杀我灭口。”
“随你怎么想。”
徐涛的身体急往后翻去,连人带椅子摔在地上,对方的软剑贴着他的肚皮滑过。
罗问天如泥鳅一样从桌下钻过,手中软剑也如泥鳅一样追过去。
徐涛在地上滚成了一个肉球,霎那间滚到了墙边,一触墙壁,便长身而起,从墙上抽出一柄钢刀。
“嗤”,软剑的剑锋刺在徐涛的肚皮上,同时徐涛身体迅速转动开去,软剑走偏。
徐涛双手挥刀,呼喊着,狂风暴雨般冲罗问天乱砍下来。
罗问天身子一矮,倏得从徐涛的刀锋下穿了过去。
徐涛的动作忽然停住,双手举刀,嘴巴大张,两眼茫然。软剑的剑尖从他胸口透出,鲜血直淌。
罗问天反手提剑拔出,冷笑着,在已栽倒的徐涛身上撕下一块衣襟,擦拭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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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葫芦口,便是一块盆地,状似葫芦,三十多里路荒无人烟。
戚无忌双腿加紧,准备一路奔驰而过。
行到十数里,迎面刮来一阵裹着尘沙的风,他侧过脸去躲避,却听到风来的方向有喊杀和兵器碰击之声。
他催马往前奔去。前方正是葫芦腰所在的位置,烟尘滚滚。两侧的高地上,各有一排身着粗布衣服的壮汉,张弓搭箭,一支支射向被堵在葫芦腰的一群人。那群人像是一支商队,队中有部分车辆,当先几个人正与堵在去路上的一帮持刀拿枪的汉子交战。前有堵截,后有弓矢,那商队的人已伤亡惨重。
戚无忌纵马到盆地边缘的石壁,飞身攀住石壁,纵跃而上。
一侧的箭手猝不及防,被他横剑扫倒了一半。另一半人纷纷怒喝,弃弓拔刀应战。
戚无忌的玄铁长剑,左飘右晃,转眼工夫,剩下的箭手不是被伤倒地,就是被打落下石壁。
对面箭手发觉这边的状况,箭矢嗖嗖朝这边激射过来。
戚无忌边躲避来箭边拾起一副弓箭,趁空搭箭向对面射去,箭不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