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真听了很是不满,问道,“您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啊?怎么听着不像是两大高手比武啊?”
武山道,“怎不是真的?后来我还爬到那石台上看来着,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武山的表情极为神秘,武真忙问他看到了什么。
“两人脚下踩的青石都碎成了几瓣。”
“哦”,武真惊得目瞪口呆,“竟然是这样。”
武山叹着气点了点头。
“那究竟是不是咱家拳王赢了?”
武山摇摇头,“我看他俩是打了个平手,没看出来谁赢谁输。”
“可是师傅说,是咱家拳王赢了呢。”
武山笑道,“那拳圣村的人还说是他家拳圣赢了呢。”
武真挠起了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武山又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慢悠悠道,“你要是想再知道些当时比武的事情,就去问问咱村里的老人,我记得宏爷爷当时也在场,你可以去问问他老人家。”
武山说的宏爷爷,大名叫武宏,是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大概快一百岁了,武真得管他叫太爷爷。
武真怀揣着心事吃罢晚饭,天色尚早,给父母说了一声,跑到村口武宏爷爷家。他在路上正碰到出来闲逛的武通,便把武山说的话告诉了他。武通也极为疑惑,决定和他一起拜访武宏。
两人来到武宏家,院门已闭了。武真敲了几下,便有武宏家的重孙女小月开了门,见是他们两个,问明来意,直接领他们来到武宏住的屋子。
武宏须发皆白,佝偻着身子坐在桌前喝酒,见有人来了,眯着眼看了看。两人给他施礼,他笑着让他们坐到一边。
“你俩也一起来喝盅酒?”
他虽然年近百岁,但是说话的声音还是挺清脆。
两人连忙推辞。武真直接把来意说了。
武宏抿了口酒,夹了口菜在嘴里嚼着,嘴里没有几颗牙,嘴唇蠕动的幅度比较大。
“这事儿啊,以前没少有人跟我问,当时我都腻烦够了,怎么,这又过了二十多年了,你俩后生怎又问起来了?”
武真便把师傅武华和大伯武山说的故事讲了一遍。
武宏嘿嘿笑起来。“武华那小子完全是胡编嘛,武山那孩子傻呵呵的,能看懂什么呢,你俩来找我就对了。”
武通催促道,“太爷爷,您就给我们讲讲那场比武吧。”
武宏道,“好,好多年没讲了,让我先想想。”
他抬头望着房梁想了一会儿,黯淡模糊的两眼渐渐有些明亮。
“说这话没错,也真有三十多年了,那时我还不到七十岁,身子骨比现在还壮实,听说赵家坪那天有大集,一早起就推了一车山货去卖。我就在离大石台不远一颗大槐树下摆开摊子。那天人上得还真多,不到中午,我那车东西就卖得差不离了。我买了几个饽饽,边吃边等着看比武。得等了半个过午,日头很偏了,那两大高手才出现。说起武魁,比我小几岁,我们自小摸爬滚打都认识,他后来名气大了,时常不在村里,就很少见面。那时他功成名就,穿绸裹缎的,红光满面,比我这个老头子年轻不少。那个拳圣呢,年纪和他差不多,只是瘦很多,脸色发白,就像大病初愈,听说练他们家的内功就是这个样子。两个人见面拱拱手,客套话说了半天,等得下面看热闹的人都不耐烦了,这才各自运气,对着打了一拳,两拳相碰,像是粘了糨糊,好长时间没分开。后来两人像是不情愿地,拳才分开。看那拳圣的脸色还是那样,可武魁的脸色变得煞白。拳圣先拱手说‘领教’,武魁似是说话也困难,勉强也拱了拱手,两人便各自下了石台。”
武真问道,“这么说是咱家拳王输了?”
武通道,“咱家拳王怎会输呢?”
武宏道,“比试就有输赢,为啥武魁他就不能输呢?”
武真道,“那后来怎样了?”
武宏道,“又过了半年,我就听说拳王病死了,估计是和拳圣比武伤了元气,没有恢复过来。”说着,叹了口气。“还没我活得时间长呢。”
武通直摇头。“我不相信。”
武宏道,“我说的你还不信?那就到后山夹石峪去看看,武魁的墓在那里,墓碑上写的生卒年月日都有。”
武真拽着武通离开,各自回家,分手前约好,明日去后山夹石峪祭拜拳王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