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怎么了。”
“怎么了,”童明月吃着蔬菜沙拉,带着笑,慢条斯理地问,“酒很好喝吗?还是……喝醉了很好玩吗?”
许灿:“……”
她喉结微动,咽了下口水,先保持沉默。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半响,童明月也不再继续说了。
许灿又觉得不太甘心,讷讷地问:“……那天,我…我有怎么了吗?”
“要真那么喜欢喝酒,”童明月没答,只深深地看她一眼,“以后得找个人看着喝。”
许灿乐了:“那我去找谁?”
许灿:“我没人找,你还不让晓雅带我去酒吧。”
她鼓了鼓脸,垂着眼睛很委屈的模样说:“不行,我要做自由的我自己。”
童明月:“……”
童明月低头,闷闷地说:“……找我吧。”
许灿拼命抿住笑:“那行,你看着我。”
下次我还亲你。
—
吃过东西。
童明月还要回去忙事情,许灿随口问了句她忙什么,听完,皱了皱眉问说:“这些不是可以直接打发给学生做吗?”
童明月笑了:“他们也有他们自己要做的事。”
许灿忽然想到学姐吐槽的,群发消息,把人派去饱和式给他拿同份快递的导师A。和学生帮忙搬完家,怕被蹭饭立刻把人赶走的导师B。
许灿说:“那我帮你吧。我闲着,而且这些事情我也会弄。”
童明月倒不跟她客气。
一叠文件直接递到她手里:“拜托了,许灿同学。”
……
许灿坐在书房里,童明月身边。
肩和肩,不足五厘米的距离,帮她打下手干活。这活她愿意干一辈子。
她忙完自己的,就侧过脸,视线自然地看童明月。
灯光从偏侧面照着书桌,勾勒出她脸庞,一半明一半暗,面容沉思。拿着笔时不时圈着需要斟酌修改的地方。
童明月以前也绾过几次发,都是扎得不高不低,整齐清爽的。
现在可能正忙着事,随手往上扎了些,些微碎发,零散在耳旁。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端庄典雅稍淡,竟朝气起来。
老一辈总说女孩子头发扎得高就是精神好看。
许灿本来没感受,见童明月这样,才猛地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她刚想夸一句。
童明月迎上她久久的打量,目光柔和,忽然问了句:“你脸怎么了?”
许灿:“嗯?”
童明月指指自己的脸颊:“是什么东西划到了?”
许灿摸了摸脸,没感觉到有什么。
童明月去找了面镜子递给她。
许灿拿过照了照,发现脸颊边真的有道小口子,应该是不当心被纸片刮到的,一点点破碎的划伤。
细微到她都没感觉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到的,”许灿看见镜子里自己披散着头发。忽然念起,先故意撩了下头发,说,“长发好麻烦。”
“绾起来是不是好点。”
非常自然:“你帮我绾一下好不好。”
童明月从项目里回神,听到最后一句,弯了弯唇,“好啊。”
一如既往温柔地答应了。
她拉开最底下的抽屉,拿出橡皮筋和小梳子,才想起说:“要绾成什么样的?”她站到她身后。
许灿心砰砰跳,努力平淡:“像你一样的。”
“好。”
头顶传来她带笑地应声。
许灿抿了抿唇。
面前还竖着快巴掌大的镜子,右上角小那块,映着童明月的身子。
许灿轻轻敛下眼睫,挪动镜子角度,镜子里就全是她了。
童明月很专心地帮她绾发。
没留意到这个小动作。
像是怕扯到弄疼她,她动作很轻,修长的手指拢着柔软的长发,可扎了几次,都没有绑好。
许灿能感觉到头发几次紧了又变松。
弄了半响,童明月终于把牛皮筋箍上,绾好了。她却不太满意的模样,没有说话,细细地把碎发往里塞着调整样子。
许灿语气带笑,问句:“好了吗?”
她从镜子里,看见童明月的目光飘了下,语气有点弱,“没帮别的小姑娘绑过头发。”
明显有点不好意思。
“所以,好像扎得不太好看……”
许灿照着镜子。
她也从镜子里望着许灿,像在观察,正面看扎得好不好看,目光在镜子里对望。沉默几秒,童明月弯弯唇无声地笑着。
“嗯,人还是漂亮的。”
许灿:“……”
她还一本正经地说:“我得自己再练练啊。”
许灿:“……”
“怎么脸红了,”童明月手指碰了下她的脸颊,似乎很无意地说。
“我没有,”许灿耳朵都快红了,故作镇定地用手扇扇风说,“……有点热。”
“喔,”她声音似乎含笑,“是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