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好的“冰袋”有点丑。
许微乔
陆远秋抬头瞧了她一眼,“附近没药店先这么包一下,回去再拿湿毛巾敷。”
他站起来,手指在手机上直飞。
许微乔看见他好看的眉头皱着,
“怎么了?”她嗓子还有些哑,听上去闷闷的。
“等会车来接了。”
陆远秋叼起另外一袋牛奶,习惯性的把头发往后撩。
有些清冷的眉眼露出来,他半眯着眼看向远处街道。
天热,牛奶冰冰的喝着痛快,许微乔望着陆远秋的喉结一动一动,转眼一袋牛奶就进了垃圾桶。
远处来了辆车,迈巴赫齐柏林,停产很多年的车,许微乔有点诧异,车她对得上号,挂的车牌也是当年的北城牌子。
陆远秋抱着手臂,余光掠过她诧异的样子,
“老爷子的车,别说你忘了。”
他朝迈巴赫走过去。
车上下来个司机,见到陆远秋之后点点头。
司机过来准备扶许微乔上去,陆远秋站在斜前面不动声色的把司机隔开。
他看着许微乔扶着车门坐进去,转头上了副驾驶。
“回澜岸铭邸。“陆远秋说完,调开车载音响。
一首大悲咒蹦出来,陆远秋操了一声赶紧关掉。
“刘叔,我之前拿来的碟子呢?”他取出来碟子一看。
好家伙,金光闪闪的佛曲大全,很老年。
“还在后备箱。”司机开车目不斜视。
陆远秋无语,他看了眼后视镜,准备闭目养神。
许微乔躺在后座打量着车里内饰,除了换了皮套外同从前没什么差别,连车载香水都还是从前那股子檀香味。
熟悉的一切让人松弛下来,她迷迷糊糊地睡了。
陆远秋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看向后视镜,后座的许微乔睡得昏沉,可眉目间还是蹙了点黯淡情绪,孤零零蜷在后座上。
“阿远。”司机刚要出声,陆远秋止住了他,他调高了空调温度抬眼看向窗外,眼底情绪聚成片潭。
许微乔太反常。
八年性格再能变也不能变成这样,要是像刺猬似的扎手反而正常,谁还没点脾气,可她现在这样子陆远秋也不知道该怎么概括。
扎勉强算是扎的,只是刺也倒进了自己肉里。
“到了。”
车开到他们住的楼下,许微乔还没醒,他跟司机出来透气,司机言简意赅。
囫囵就一句许家没出事。
陆远秋听完感觉就是放屁,他爸有事不跟他说正常,怎么连老爷子也遮遮掩掩的。
许家既然没出事,那许微乔是怎么了,难不成这个年代还流行搞流放?
……
许微乔到家的时候小姨还没回来,门口堆了几箱子都写的她名字。许微乔先进屋找了个剪刀把脚踝上丑丑的包扎剪下来,撕开粘在一起的胶带,露出来的包装是海河的草莓牛奶。
小时候她在北城的时候最爱喝,去哪都得叼着一袋。
许微乔把袋子冲干净剪开,牛奶淌进碗里,喝一口不冰不凉,她鼻子有点酸。
很奇怪,在北城出了那事她都没哭,反而安城人生地不熟,让她情绪莫名流露。
仔细想想陆远秋没有并在名为恐惧的集合里,他只是不小心沾到了交集,但他也真的太坏,连买个牛奶都要杀人诛心。
许微乔点开微信,对着空白的对话框看半天。
陆远秋手机响了,他低头看,
“牛奶挺好喝的。”
没头没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