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乔咿身陷在宽大的床上,她翻了个身,顺手抱着另一只枕头,脸颊在上面蹭了蹭。
很舒服,但潜意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乔咿睁开了眼,明亮光线让大脑记忆里的断层更加明显,她坐起来,抱着枕头茫然环顾着四周。
是和温泉酒店同风格的一间套房,但装修、摆设又明显精致奢华了好几个档次。
乔咿咬着手指头,足足这么坐了一分多钟,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房间的门开了。
“醒了。”周予白手里端着个碗进来,放在床头,“酒店早上没有解酒的东西,我借他们厨房给你做了碗鸡汤面,趁热吃一点。”
见她完全没有动静,傻不愣登地看着他,周予白又端起碗:“要我喂?”
“……”
“昨晚上不是还说自己长大了。”周予白夹起面条吹了吹,“早上起来就不认账了?”
“……”乔咿此时脑子里的省略号已经可以绕地球一周了。
“我——”她开口声音是哑的。
“还是先喝口鸡汤润润吧。”周予白把汤勺凑到她嘴边,哄小孩似的,“张嘴。”
乔咿乖乖地半张着嘴,勺子碰到她,她才往后缩了缩,把枕头挡在前面:“等等!”
周予白挑眉:“嗯?”
乔咿抿抿唇,这对她来说太难以启齿了。
周予白放下碗,起身走到小圆茶几边,拿起玻璃瓶装的纯净水。
这人背对着他,乔咿终于敢说话了:“我怎么在这里啊?”
“记不起来了吗?”周予白看着瓶身上的说明,漫不经心道,“昨天你在餐厅喝醉了,遇上我,我想把你送回房间,但你不肯说自己是哪间,我只好……”
“不用讲了!”乔咿突然打断道。
周予白闭上嘴。
其实只过了几秒,但对乔咿来说无比漫长,她小声地问:“我们昨晚……有没有……?”
“什么?”
“就是……”
“砰——”周予白拇指一顶瓶盖,发出巨大一声。
乔咿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周予白握着水瓶回头,发现她的脸红得已经不像话了。
乔咿可能也意识到了,把脸往被子里藏了藏。
周予白一边欣赏她又羞又惊的样子,一边走到床前,他弯下身,扯着衣领偏开头。
一抹红痕种在他冰白色的颈部皮肤上,再配上周予白此时略显嚣张的眼神,那就仿佛一个勋章!
乔咿声音都颤了:“我吗?”
周予白点点头,坐到床边,因为刚才拉动过衣领,他一边锁骨露了出来,上面搭着条极细的银色链子。
还是之前那条带着戒指的项链吗?
他怎么会还带着?
但此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乔咿往被子里缩了缩,闷声又问:“是我弄得吗?”
周予白又更加用力地点点头。
乔咿:“那我们昨晚……”
周予白:“你主动的。”
乔咿颤颤巍巍连最后一点头顶也全部缩进了白色被子里,那样子活像颗圆滚滚的糯米团子。
周予白强行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别憋坏自己,来先把水喝了,要不刚睡起来,嗓子疼。”
睡起来……
嗓子疼……
乔咿眼巴巴地看着周予白,轻轻哼了一声,伸出手:“我自己喝。”
周予白手拄着下巴耐心地看着她喝水,闲闲问:“既然你记起来了,那我们就谈谈吧。”
乔咿水呛在喉咙,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她只记得在餐厅和学员们聚餐,喝了米酒,再然后遇到了周予白,说的什么记不大清楚了,她记忆断档之前的最后印象就是,她环着周予白脖子咬了上去。
觉得口感还不错,好像还吮了吮。
“本来我是有很多事情想跟你说的,只是既然我们已经——”周予白拖着腔,颇有深意地看了看床单,继续道,“就给彼此一个名分吧。”
乔咿一颗心彻底提了上去,委屈地辩解:“这也不是我的错啊,就算我……主动,你可以推开我呀!”
周予白一本正经道:“你力气太大。”
“你听听你说得话可信吗!”乔咿伸出手给她看,“我体育课测过握力,双手只有十九!”
周予白看了她几秒,说:“好吧,我骗你的。我是觉得你都主动了,我再推开你不礼貌。”
乔咿震惊了。
“而且,我也想跟你那样。”
乔咿的脸蹭得又红出了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