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额头泛着晶莹的光,八年前的事,为何今夜会梦看着窗外,隐隐有些亮,天快要亮了。****
她,是否真的在外面站了一夜?心不可仰制地担心起来。
下床,推开门,她木然地站着,却在看见他的下一秒,唇边缓缓有了笑。
“你终于还是出来了……”
放心地闭了眼,浑身的力气被消耗殆尽,软绵绵的朝后都去。
她相信他会接住她的,身子被齐天温暖的怀抱接住,最后的画面好似看见了云俊天担忧的眼神。
“这次,你必须得挺过去!”
你放心,我一定会挺过去的,我只是累了,我只是想好好睡一觉而已。
“师妹,你终于醒了!”小孩的脸从门口伸了进来,随即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昨天对不起了啦!”
“师妹?”惑的望向门口。
“你身体还很虚弱。多休息下吧!”从门外传进这样一句话。云淡风轻地不带任何感情。
心底忍不住一阵窃喜。
“那我也出去了!”小孩摇着头。跟着也要走。
“为什么叫我师妹?”忍不住追问道。
“因为师傅已经答应你了啦!”转头露齿一笑。双眸染上夕阳地余晖。心底忍不住欢喜。而小孩地下一句话如晴天霹雳。立即将她打入万丈深渊。
“不过条件是。明天之前你必须亲手杀了他们。”手指向窗外被点住穴地官兵。随后嬉笑着离去。
杀了他们?条件竟然是要亲手杀了他们?一层一层的寒意从心底冒出来,全身冰冷,你竟然逼我去杀人?
她踩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接近那群官兵,右手,紧握一把锋利的匕,眼眸深处,目光一片晦暗,藏着痛苦的挣扎。
渐近,握住匕的手,不可仰制地颤抖。“哐铛”匕掉落于地,她惨白着一张脸,弯腰去捡,指尖触到冰冷的刀把,浑身开始轻颤。
“如果害怕,就不要勉强了。”
迅速地拾起匕,转身看着他,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觉得,此刻我还有选择吗?”
他看着她,丝飘扬,眼眸是自己亦不曾觉地点点怜惜,“何必勉强自己。”
从没有人愿意勉强自己,有的只是命运的迫不得已,我如今这般,不是不想心疼子自己,只是,没有选择。
更加用力地握紧了匕,忽略从心底深处传出的恐惧,固执地一步一步向前。
她望着那个即将死于她刀下的人,他的双眸流露出太多的情感,有恐惧、慌张、乞求、不忍……每一种感情,都毫不留情的扣在她地心房之上,沉重地透不过气来。左手紧紧握在一起,指甲全部狠狠地嵌进肉里。
杀人……杀人是犯法的啊!
轻轻地闭了眼,右手缓慢地抬起,锋利的刀锋闪着彻骨的寒光。
不去看,不去想,不去管……
“哐铛”手终一软,匕再次掉落于地。
她颤抖着低头,手紧紧攥着衣角,轻声问道:“为什么?”
“你若不杀他们,他们一样要杀。”薄凉口吻说着这般寡情的话,“他们认出你,便注定活不长了,你若不杀他们,我就亲自动手了。”
半响,她冷冷的开口道:“放了他们吧!”
他淡然地开口:“今日若放走他们,他日便会找来麻烦,但时候就不是他们死,而是你亡了。”
呵!唇角勾起苦笑,可笑她,竟会此般好心。
“求你放了他们。”子柔一脸恳求的看向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这么多人命,以前在不经意间害死了一人,就让自己懊恼了半辈子,就算是你不教我武功,不帮我医病,我也要救他们。
“你自己决定吧!”他凝视着眼前地人影,脆弱的似不堪一击,却又倔强地挺直着背,悠悠叹了口气,以前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转身,回了屋。
……
他还此做什么?连他自己都明白自己的举动,目光触及那一抹伤疤,心思微动,从袖掏出一个乳白的瓷瓶,走过去放在桌上。“记得将它涂于整张脸之上。”
她看着他,目光清冷,微启唇,道:“做什么?”
“子柔?”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说道:“我,不会害你。”
目光有些恍惚,他记得,师傅跟他说过,这药并不只是单纯恢复容貌这么简单,慢慢将这思绪压下去,眼眸深处,暗光流动。
“只是恢复你容貌罢了!”
她看着他,轻转身,缓慢离去,背影有着些许落寞与孤寂。
我面对地是当今太子,说不定现在已是一国之君,不管胜算有多少,我一定要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子柔仔细端详着桌上地小瓷瓶,目光流转间染上淡淡嘲讽。
恢复容貌?说实在的现在地她,对容貌一点也不在乎,她所在乎的是云俊天地生死,太子这样公然的追杀她,想必他也不会好过到哪?
女为悦己容,为了他,就算是毒药她也得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