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下来,床上的人儿没有移动半分,依旧拥着锦被,脸上凄楚的表情令人忍不住替她心酸。
为何要逞口舌之快?她问着自己,若她不是故意的反抗云俊天,他起码会尊重她,虽然没有爱,但至少不会有伤害。月姬在心里不断的咒骂着云俊天,但被咒骂的最厉害的却是她自己,因为这一切都是她逼他的。
要是她肯好好的跟他说清楚,自己根本就不在乎那支发簪,说不定也不会弄成这样。泪水不停的往下坠落,心中的怨怒并没有减少,想起他的无情,她的泪泛滥的更加汹涌。
“姐姐,你开门让洛晴进去啊!”焦急的洛晴用力的敲打着房门,生怕月姬会有什么不测。
月姬没有出声,只是用力的拥着棉被,好似唯有棉被能给予她安全,她的心已经因为他的伤害而坠入悲伤的深渊,整个人心神恍惚的好似没了灵魂般。
“姐姐,你出声啊!别吓洛晴好不好!”洛晴月姬没有出声,拍打房门的手更加急促了,声音中有着无尽的恐慌。
在洛晴宣告放弃,准备叫侍卫来撞门时,门内传出了脆弱的声音。“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全都走开。”
洛晴愣住了,这是月姬的声音吗?怎会有着浓浓的哭意,姐姐究竟是哭了多久啊!“姐姐,你让洛晴进来陪你好吗?”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我很好!”月姬抹去脸上的泪痕,她不要别人看见她的脆弱。
洛晴听见月姬的坚持不敢多言,“姐姐,我就在门口不吵你,你有事就喊一声,洛晴马上去办。”她乖顺的守在房门口,月姬是表面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性格却倔强的要命,一旦她决定的事,根本无任何返回的余地。
月姬无语,眼神空洞的望着船外的月光,许久没有想起远在现代的父母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好不好,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我要回去,我好想爸爸妈妈啊!
泪水滴在环铃玉佩上,突然发生了奇异的一幕,紫光泛起,月姬的灵魂好像脱离了身体,来到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她看到自己正和云俊天,在草原上奔驰着,欢笑着,看上去好好幸福好幸福……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月姬又回到了现实当中,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犹如南柯一梦。
他强暴了她,强暴了他原本打算珍视的王妃。
云俊天又狠狠的灌了一口酒,一拳重重的击在墙壁上。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不过是一支小小的发簪,何必在意呢?其实他应该表现的大方一点。
不!他无法大方,金银财宝皆可拱手送人,唯独月姬不可。她是他的王妃,今生注定要在一起,死都不能离开他,沐皓君会差人送发簪,表示他们之间仍有着有私情。今日毁了发簪,难保他日不会送其他的,或者是带走月姬。
想到月姬,她脸上的恨意,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伤害了她,狠狠的伤害了她,别说月姬恨他,他自己也在痛恨着自己。
他不下百次的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可以好脾气的让月姬留下发簪,而后在伺机送出讨她欢心的礼物!让她忘记发簪的存在,这不是很好吗?为何当时他不冷静下来好好的想想。
其实他有想过的,只是月姬执意收下发簪的举措让他失去理智,直觉认定她心里只有沐皓君,甚至超过了他这个为人夫君的。
从头到尾他都很清楚,月姬之所以嫁给他是没有选择、迫不得已的。明知道月姬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又为何一再的逼迫她呢!她既然想要自由,我就还给她自由,这样她就不会再恨自己,讨厌自己了吧?
不!不要!他情愿她恨自己一辈子,也不要让她离开,她是我的,谁也别想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想到月姬会离开他,令云俊天郁闷的拿起酒瓶,有头上浇下,他需要冷静冷静。
“王爷!”一旁看到云俊天举动的吴泳,立即拿下他手中的酒瓶。明明相爱着彼此,有何必互相折磨呢?一个把自己锁在房里不吃不喝,另一个又在这里用酒买醉,至于吗?
云俊天瞪了吴泳一眼,抢过酒瓶,却发觉里面没酒了,“再去拿酒来。”
“王爷,你不能在喝了。”
云俊天恼怒的推了吴泳一把,“让你去拿就去拿,难不成连你也想违抗与本王?”他眯起锐利的眼睛盯着吴泳。
吴泳赶忙跪下,“微臣不敢!”
“不敢就好!”云俊天冷哼了一声。
“王爷,你还是回房间安慰下王妃吧!”就一支小小的发簪,能起到如此大的作用,恐怕连始作俑者都意想不到吧!
“安慰?那是她应的的,本王没有必要跟她先低头。”云俊天不愿在属下面前失了面子,硬是不肯去安慰月姬。
“不是低头,只是王妃现在很难过,若王爷肯对王妃说些好话,让她释怀,未必不是好事。”吴泳根本没胆让云俊天认错,但家和万事兴,主人心里不痛快,他们这些下人又岂有好日子过呢!
她会接受吗?不她绝不会接受,她的很表现的那么明显,如果他现在回去恐怕会更加的令她心烦,何必在添加她痛恨自己的情绪呢?罢了!
“王爷……”刘海见他在深思,心想他的劝谏生效了。
“吩咐厨房给王妃送些补品送过去!她身体太差了,应该好好的补一补了。”
“王爷现在回房了吗?”
“让玉奴来见本王。”
“什么?”吴泳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