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由于昨夜没睡好,所以她一大早就起床了。
这时寅时刚过,天色还很暗,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眼营火已成灰烬,而声旁的沐皓君睡的正沉,脸上还挂了一个满足的笑容,大概是在做好梦吧!
她心想在做一次好人吧,别吵醒他。已是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给她盖上,然后轻声轻脚地离开往森林深处走去。
练武的人感官通常都比较敏锐,因此当月姬起身,沐皓君就惊醒了,月姬给他的衣服上蕴涵着浓浓的热气,温暖了他整夜受寒冷侵蚀的身体,虽然他不觉得冷,但手和脸**在外的肌肤却是冰冷的。此时他特别感到外衣上的暖意如和熙的春阳,传来沁人心房的温柔及淡雅的女人清香。
他不禁心想:该不是毒入骨髓了吧!明明是一个不知好歹的死小子,我怎么会有错觉她是女人呢?
沐皓君甩了甩头,把这烦乱的思绪打断,穿上外衣,决定跟去看看。为了避免被她发觉,他距她有一丈之远。
深入森林,这时隐约传来流水声,待他在走进一些,借着微弱的晨光,沐皓君瞧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瀑布,是万丈飞瀑奔腾而下,在破晓时分噼里啪啦的水声响彻云霄,真是壮观!当他目光移下瀑布底下的深潭,眼前的一幕让他吃惊的呆住了……
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有心的,他知道偷窥的行为不合礼仪,尤其是偷看一幅美人入浴的美景更是罪过。沐皓君连忙转头靠在粗壮的树干上,闭起了眼睛,心里直念:阿弥陀佛,我的是无心的,谁让你是女人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让我一直误以为你是个假小子……我真的不是有意偷看你洗澡的。
虽然心里在忏悔,但他仍悄悄的睁开一只千里眼,瞄了一眼,这一眼连眼皮都没眨半下,此刻他才明白什么是‘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形容的还真是贴切啊!
匀嫩的肌肤宛如出生婴儿般泛着雪白的光晕,纤细合度的体态散发出女人独有的魅力,乌黑滑顺的黑发在水中灿灿闪动,光是远观就足以让人沉醉。
幸好他不是容易冲动的男人,但若这是被其他男人看到还得了!想到这,沐皓君心里不由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怒气。
“谁?”月姬在洗干净乌溜溜的长发时,突然感觉背后有一双锐利的灼灼目光正在逼视她,已是她赶忙游到岩石边拿起衣服立刻穿上。
沐皓君以为他被发现了,立刻缩回了千里眼,紧闭着双目不敢乱动,以免被她发觉他在偷窥她。方才他这一窥探足足有半刻钟,深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镜头,而这也使得他眼睛因久视而发红滴泪。
穿好衣服后,月姬环视四周,突地树梢飞出一只乌鸦,她松了一口气,双手叉腰瞪视那只吓死人的乌鸦,娇嗔道:“臭乌鸦、死乌鸦。竟敢偷窥本姑娘洗澡,下次再让我遇到,非把你拿了煎炸炒煮不可,哼~~”
一般的女孩子家见到蛇鼠虫蚁都会吓得花容失色,避之唯恐不及,谁敢像她这样啊!真是一个有趣的姑娘。
听到她在泼妇骂乌鸦,沐皓君松了一口气,瘫靠在树干上,口中大呼好险!然后一听她在一旁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老家伙的遗愿,那该死的沐皓君,千万不要让本姑娘碰到你,要不然一定要叫你抽筋扒皮,不得好死。”然后便听见她脚步声逐渐远离。
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名字,沐皓君满脸的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以前自己从未见过这姑娘啊!为什么她对自己会这样的咬牙切齿呢?好险~~~还好她现在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要不然不用等她来报仇,自己也早已命丧那小虫子的手里了。
谁叫自己欠她一命呢!就吃亏一点帮她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要查出一切都是误会那就再好不过了,而若真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想办法化解,化解不了在把自己这条小命还给她就是了。
司徒月姬真是不同于一般女子!沐皓君跟在她身后一尺处,不禁有些佩服她,背着一个大包袱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却没喊过半声累或一声苦。若是一般女子早就抱怨个不停了,甚至走两步干脆耍赖不走了,哪像她带着他漫山遍野的跑。
月姬边走边感叹的想到:谁不累!谁不喘!只是不想说话浪费力气而已。除了要背个沉重的包袱外,她还得照顾那半死不活的大男人,而且她向来不习惯把‘苦’字挂在嘴边,也许是环境所迫吧!她早已习惯凡事自己来,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
看着纤细的肩膀负担那么重,沐皓君微蹙眉,关切的问:“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月姬挥袖擦汗,回瞪他一眼道:“你累了?早叫你坐木床你不坐,活该、自讨苦吃。好了啦!就休息一下,反正天黑以前我们也走不出这片林子了。”
沐皓君一脸苦笑,心想:明明打心底真切的关心她,如今反到变成了自讨苦吃,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这一夜,林里下了一场不小的暴风雨,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潮湿不会漏水的山洞暂避。
为了生火取暖和准备晚餐,月姬冒着雨在林中奔走,沐皓君原本想劝她不要去的,但她却说:“你想找死用不着把我也拖下水,被你害的行程延误,在这个破山洞过夜,已经够可怜的了,要是在被活活的冷死、饿死,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