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神岗以北数十里处是一处空旷无人、尚未开垦的荒野,自此过了新乡向北再行数百里,便要渡过沉沙万里的黄河北征辽汉!
赵匡胤三十万大军便停歇在那一片荒野这上,营寨绵延数十里,按照兵法格局布的龙龟阵,即使是在自己的势力范围,这分谨慎戒备却是丝毫不敢懈怠。()
教场内,喊杀声冲震青天,连绵数十里的白雪早已污秽不堪,一列列士兵正列队进行兵法阵型的演练,雪尘飞扬,军容整备,眼神中或刚毅或坚定,又或闪着灼灼的神采,仿佛那功名荣耀已尽在眼前,就连这苦寒也变的不值一提。
皇上亲征辽汉,这无疑给许多年轻的士兵打了一剂兴奋剂,他们崇拜并信任着自己拥立的新帝王!赵匡胤代表着一个神话,一个关于军人的神话,他是所有士兵心中的军神在这样一个军神手下战斗,或建立功勋,或战死沙场,都是无上的荣耀!
石守信亲自将军营巡视了一番,对新兵的训练仍旧不满,只皱着眉头大声训斥道,“没吃午饭吗?!这样软手软脚的怎样上阵杀敌?!”石守信虎眼一眯,静静扫了一眼四周,校场立即一片寂静,想来石守信在军中深有威望。
石守信停了片刻继续道,“今日不练好手中刀戟,明日便是别人刀下亡魂!儿郎们,练好手中刀戟,不为保疆卫国,亦不为建功立业,只为了一样,等来日凯旋归来,你还有命见你的爷娘妻女!”石守信虎喝一声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字字都落进了士兵的心中,年轻的士兵们眼神中更是闪着敬畏的光和坚定的信念。齐声大喝道,“诺!”
简短几句话便提高了士气,石守信天生就是带兵的料子。他满意地点点头,又是一声大喝,“继续!”
点校司得令,立即又拉着新进士兵训练起来,这一阵却很见效甚快,新兵皆都如狼似虎。奋勇训练起来。
石守信又观察了一会儿,拍马前行。不时地对新兵指点一二,忽见教场口哨塔上令旗挥舞,石守信眼光一亮,速速向教场口飞奔而去。
地平线上一阵烟尘扬起。数千铁骑飞奔而回声如奔雷,如海潮般向营寨涌来气势磅礴
“陛下回营了!”石守信一喜,连忙策马迎上。奔行出数里越走却越是心惊,他目力甚好,虽与骑兵仍相距里余,却已看清小皇帝柴宗训一行被关押在囚笼中,皇上却不在,心中不由地暴怒勒马而立。王审琦他怎敢撇下皇上独自回营?!
王审琦也自看见迎将出来地石守信了。不由地一声苦笑。铁骑军慢慢缓下脚步。王审琦拍马上前来低低喊了声。“石头
石守信眉眼一揪。恼怒地喝道。“你喊我作甚?皇上呢?”
“皇上下了死令。将我等遣回。说是”王审琦呐呐地开不了口。讪讪地抓了抓头发。
“说什么?!”石守信却是个火爆脾气。见他说一句留一句心中更是来气。
“说是给旧周太后一次公平决斗地机会。旁人不许插手。还将我们都赶回来了!”王审琦无奈道。却对皇上地做法不敢质疑。
石守信却是倒吸了口凉气。“公平决斗?!王审琦。你怎地如此大意。你怎能将皇上留下与那女人”
王审琦连忙摆手道,“那女人虽然彪悍,但决计是打不过皇上地!头儿,你放心好了!”
“我放心个屁,那女人杀人根本用不着刀子!”石守信面色一寒,“那女人是不是使了激将法,才骗的皇上将你们遣回来的?!”
“听石头儿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像!只是皇上对付她个小丫头应该绰绰有余吧?”王审琦暧昧一笑,话语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你不知道,这女人手段毒着呢!”石守信低低一叹,皇上与符太后之间的那点事,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世宗在位时,她便以中宫之位干政,及幼主登基更是临朝主政!她不惜败坏名节以美色诱惑老大,怕也只是虚以委蛇,想牢牢牵制住老大罢了!”
王审琦额角见汗,美人从来就如毒蝎,这回可真是大意了!
石守信冷冷一笑道,“上回你不是问我,为何老大护卫那女人去邢台净土寺吊唁却重伤而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