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花街柳巷之间;
美女如云,歌乐糜糜;
豪客频掷千金,夜夜洞房花烛;
如此温柔乡,简直叫人乐不思蜀。
邪青为什么来这里,当然不是玩,而是因为邪家的三少爷,邪天赐,每逢入夜便在这里借酒色浇愁。
“三少爷,您赊账已经赊到两万八千多两,我们百花楼有天大的家底,也禁不住您这样地消耗啊!”
还没进入百花楼,邪青便听到一位老.鸨高调地数落道。
如果是以前的邪家三少,这老.鸨肯定不敢这么说,但经过与邪青一战,邪家三少不仅重伤卧床,而且深受打击,郁郁寡欢,日渐消沉。
在老.鸨的眼中,这样的少爷,家族权势再如何强大,已经是废物了,而成为废物,也就意味着家族的轻视,甚至是放弃,以后他在这个家族不可能再崛起。
再者,这个邪家三少已经到了没钱赊账的地步,这赊点账,台面上百花楼还是要给邪家一点面子,但如果过了某种界线,比如说赊账的数额超过百花楼可以承受的数量,就要撕破脸皮,而撕破脸皮时,也意味着邪家三少不可能再得到任何尊重。
于是,现在的邪天赐,不仅得不到百花楼的招待,而且被故意安排在一楼的角落,给几坛掺水的劣酒,便让他杵在那里,任人白眼和嘲笑。
当然百花楼完全可以将他赶出去,之所以没有这样做,就是为了讨还一点赊欠的账,哪怕一点也能挽回损失,所以才派了一个最丑最尖酸刻薄最能数落人的老.鸨跟在他身边,不断地讨债。
“我说三少爷,我这尖嘴婆也说到口都干了,要么你还点钱,要么你滚蛋,否则我让你丢人现眼,叫你以后死也抬不起头来。”
老.鸨气愤地斥骂道。
好几天了,任她如何劝说和数落,邪天赐始终不肯还钱,也不肯走。而现在,她如此威胁后,又见他没有半点反应,只是自顾自地灌酒,立时气得半死。
“哼,有你的,我尖嘴婆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
老.鸨见状,登时动了真火,只见她转身后,朝着一楼里来来往往的客官叫道:“各位达官贵人,公子少爷,快过来看啊,邪家的废物三少爷,欠了百花楼近三万两的嫖资,简直是不要脸.......他家权大势大,我们百花楼是要给面子,但这么大一笔钱,难道要我们去邪府上收吗?”
“这个三少爷真是混蛋,他这么搞,既败落我们百花楼的名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坑害他,而且重要的是,他连家族的名声也不在乎,谁不知道邪家人人都是一等一的英雄儿女,只有他,怎么变成一个废物.......”
老.鸨又叹又骂,表现得义愤填膺,而那些嫖完或者刚来嫖的公子少爷,达官贵人,还真的好奇地走过来,啧啧有味地欣赏着这一幕。
“邪家三少,的确是废物啊,几个月前败在他大哥的手中,还说什么邪家第一天才,我看是第一蠢才才是!”
“呵呵,邪家我们自然是敬重,但这个三少爷嘛,那就呵呵了,听说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而且连他父母也对他失望透顶,可以说废掉了。”
“废掉就废掉,出生在邪家,含着金钥匙长大,好好活了这一辈子,还能享受不少富贵呢!可是他不知好歹,天天来百花楼,把这当成家,现在可好,欠下一屁股债,就等着家族替他来擦屁股了!”
“嘿嘿,可不是,邪家三少爷,怎么跟邪家大少比起来,就是这么地孬种呢?”
“邪家大少怎么一样,他可是狠角色,他向来是抢劫、敲诈和勒索,就在今天,他几乎把整个玲珑票号搬空了,人家掌柜的,又惊又怕,连去邪府告状都不敢!”
“说起这个邪家大少,还真的......咦,啊......邪家大少.......”
百花楼内高昂讨论的嘈杂声,刹那戛然而止,无数双眼睛,齐齐盯着一个大步走进来的锦服高冠的俊朗少年。
来人正是邪青,早在众人数落邪天赐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不过他隐而不发,静静地听得一会,知道现实情况,才故意出现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