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醒醒!醒醒!”禹天阳的叫声终于把师倩倩从沉思中唤醒了过来。醒过神来的师倩倩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说:“算你运气好,居然碰到了我,跟我进去吧”!她指了指市委招待所的大门接着说:“我舅舅是上海复旦大学法律系的教授,这次应九江市南昌大学邀请讲学正好在这里,我们不如就请他帮忙。”禹天阳一听不禁欣喜若狂,忘情之下一把抓起师倩倩的手使劲地摇晃,嘴里一个劲地说:“太好了,谢谢!太好了,谢谢!”师倩倩大大方方地说:“快走吧!时间可不早了!”两人兴冲冲地找到了师倩倩舅舅的客房,门没有关,师倩倩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就听见一个浑厚的男中音笑着说:“是倩倩吧?你这丫头,就不能矜持文明点?”师倩倩伸了下舌头笑着喊道:“舅舅,麻烦精又要麻烦你了!”说着已经扑到舅舅的身后用手臂缠绕在他脖子上,不等她舅舅开口就又喊道:“不许不答应!不许说一切判别都要以事实根据为前提!”师倩倩的舅舅哈哈大笑着转过身来,一眼看见师倩倩的背后站着一位年轻的小伙子,遂问道:“倩倩,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啊!”禹天阳稳步上前鞠了个躬,沉声说:“老师您好!不请自来吵闹您了,我叫禹天阳,请您见谅!”说完又退后了一步,眼睛毫不躲闪地直视着老师,师倩倩说:“他是我在芭茅岭认识的朋友,有急事找您。”
师倩倩的舅舅大约四十来岁,身材不高,剃着平头,戴一副黑色的宽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深邃而有神,瘦削微黑的脸颊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自信感。听到师倩倩的介绍,他的脸色转眼严肃起来,稍有些严厉地对师倩倩说:“丫头,你知道我的规矩,你不会又要我替你法外施情吧?”师倩倩小嘴一抿说:“舅舅,别小看人,我倩倩犯错从来不犯第二次!”。禹天阳轻声说:“老师,能麻烦您听完事情后再判别可以吗?您不是经常说一切判别都要以事实根据为前提吗?”师倩倩的舅舅脸色一沉,重新打量了一下禹天阳,微笑着一字一顿地说:“禹、天、阳,好一个机敏聪慧的小伙子!看来我们得好好地认识一下才行,我叫苏天爵,有幸认识你,欢迎!”一边说一边伸出了双手,禹天阳赶紧抢上一步用双手紧紧托住苏天爵老师的双臂,惶恐地说道:“不可以!老师!”苏天爵笑着问:“为什么不可以?”禹天阳拱手说:“老师如不见怪!学生可要胡说八道了。”苏天爵有点奇怪地看着禹天阳,心想,这年轻人还真不讲客气,行!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怎么胡说八道。心中自然而然地已经起了考教之意。便说:“我平生最爱听的就是能自圆其说的胡说八道!你只管讲,我洗耳恭听!”禹天阳可没有那么多顾忌,不管三七二十一稍稍停顿了片刻后就平心静气地侃侃而言道:“世人都遵从天、地、君、亲、师的准则,习惯上遵从的顺序也是天地君亲在前,师在后,其实这是大错且特错的俗人认知!试问,无师教可否识认天地?无师教可知尊拜君亲?故若论遵从天地君亲师的顺序,我以为应以尊师为上。当然,师者并非仅指教你读书认字之师!至圣先师孔老夫子有言,三人行必有吾师。故无论何时何处,有教于你的能者,学生弟子必须先行施礼以示尊敬!而为师者则不可以!”
这一番说道听得苏天爵是瞠目结舌惊叹不已!饶是他博览丛书,见多识广,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禹天阳这样离经叛道但却有案可稽,言之有理的“胡说八道”!苏天爵突然起身一本正经地对禹天阳鞠了个躬,并心悦诚服地说:“今日此时此刻此事,你有教于我,自然也是我的老师,这里学生有理了!”肃然起敬之诚恳,让禹天阳大吃一惊之余也对这位老师充满了崇敬之心。一旁的师倩倩从禹天阳开始侃侃而言之始,小嘴就没有合拢过,当看到舅舅起身对禹天阳躬身施礼时,她的思维认知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她就像看到两个从不认识的妖怪一样,心中的惊诧和震撼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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