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沈子平骂道。
“对,这个章靖鸣是够流氓的……”何安邦附和道。
“我说的是他!”沈子平指着聂羽峥。
聂羽峥气定神闲,抬眼看了看他,“你的嫌疑还没洗脱,就敢说我是流氓?”
“不管洗不洗脱,你都是个流氓。我刚才差点有理说不清、含冤而死,章靖鸣被你气得够戗,能不能活下去也是个问题。”沈子平挥挥手,表示这事先不计较,“从陶晓伊锁宿舍开始,到储存卡交到我们手里这段时间,只要有机会接触章靖鸣相机的人,都有可能偷偷把卡换掉,而换卡的这个人,就是禾诗蕊失踪案最大的问题人物。照这样看,我、安邦和当时所有参与办案的同事们都有嫌疑。哦……还有陶晓伊,她也有可能,毕竟只有她能打开宿舍。”
何安邦带着一丝窘迫,摇了摇头,“今天我来凑个热闹而已,居然成了嫌疑人。”
“你、沈子平和其他办案的警察们没有嫌疑。”聂羽峥笃定道。
刚才因为录音一头冷汗的沈子平听了这话,差点就要给他跪下了。即便如此,他还是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找到了陶晓伊,问了当时警察取证的情况。”聂羽峥说,“她说,你、何安邦和其他两个便衣进了宿舍,翻出了许多东西打包带走。两个便衣我也查了,他们资格比你们老,去之前就有过分工,电子类产品主要由你们两个年轻刑警负责提取,他们取走的仅仅是章靖鸣衣柜里藏着的一些女性内衣裤,并没有碰过电脑、相机和储存卡,互相都能证明。何安邦不是鹏市人,十年前,跟你一样是新入职的刑警,3月底正式上班,和禾诗蕊没有过接触,理论上不可能换卡。至于你……”
沈子平知道他在卖关子,就故意不接话。
“第二张卡里的照片,时间跨度约8个月,也就是说,禾诗蕊其实不仅仅被章靖鸣一个人跟踪,章在明处,这人在暗处,她失踪前的8个月,一直被此人跟踪偷拍。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禾诗蕊很可能就栽在他手上,所以,她带着的那把刀,防的可能就是这个人。按照惯例,警察入职前都要经过至少3个月的封闭培训。3月底上班,意味着沈子平至少1月份就开始封闭,不具备偷拍禾诗蕊的时间条件,同样的,3月底才来到鹏市就任的何安邦也不具备。你们俩都可以排除。除非……那个跟踪狂买通你们俩帮他换卡,不过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犯罪分子怎么可能相信警察,这么危险的举动当然是自己亲自做比较保险。”
“你说得太有道理了!”沈子平简直热泪盈眶,“我拿到卡,回局里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照片找线索,可当时我看到的就是这些照片,说明卡已经被换过了!”
何安邦点头道:“禾诗蕊失踪前一两个月都还被章靖鸣的跟踪、偷拍,如果谁在此之前换掉他相机里的卡一定会被他发现,所以,换卡这种行为一定发生在失踪案之后,也就是12号到我们去章靖鸣宿舍找线索的14号之间。”
林睿摸摸下巴,“还有个问题,为什么只换第二张卡?会不会是章靖鸣偷拍时把这个人也拍进去了?他怎么知道第二张卡中有对他不利的画面?难道第一张就没有?”
“这就是问题所在。”聂羽峥带着一抹淡笑,“值得探究的问题越来越多,意味着我们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真相啊,请你来得更猛烈些吧!”沈子平双手合十道。
何安邦起身,在白板上写下“1400”,还打了个“!”,“照片将近1400张,我记得自己草草将它们浏览一遍,就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如果要细看,得多久?12号到14号之间,谁这么有时间将照片全部细细看一遍、最后选择换掉第二卡?”
沈子平倒吸一口气,“陶晓伊?!只有她最可能!除了她,没有人能进宿舍。当时这个辅导员告诉我们把宿舍锁了之后,我还挺欣赏她,为我们省去不少麻烦,免得章靖鸣销毁一些重要证据。难道她不是为了帮我们?”
林睿撇了一下嘴,难以置信道:“一个女的,去跟踪偷拍另一个女的?”
“同性.恋呗。”陈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