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诸葛门大队人马气势汹汹地蜂拥而至,小龙敏锐地感觉到一股浓重的危险感,于是他依依不舍地瞅了眼郭本昌那狰狞的首级,然后毅然转身钻进了人群中。隐隐约约听见一个破锣嗓子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地喊道,“供奉大人,供奉大人,小人看见闹事的罪魁祸首是一个身穿蓝袍的络腮胡子,,,,,,”
小龙急忙闪身钻进了一条小巷内,刚刚松了口气儿,突然察觉到身后一道劲风袭来,他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身子奋力前扑使了招恶狗吃屎,又使了招懒驴打滚,堪堪躲过了对方一招鹰爪手和一招碎石脚。
来敌是位六十多岁的老叟,长着一张鞋拔子脸,破扫帚眉,金鱼眼,酒槽鼻,地包天嘴,要多磕碜有多磕碜。他鼻孔朝着天,双手背背后,鄙夷道,“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敢到诸葛门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把裤带解下来,自个儿把自己捆上吧,省得老夫费力气。”
“放肆,大爷是叶氏家族叶大主管的小舅子,你敢对大爷不敬?”叶传奇满脸嚣张道。
“老夫乃诸葛门供奉,不管你是什么人,都得乖乖地跟老夫回去,等候舵主发落。”
“诸葛舵主,您老来了,,,,,,”惊悚的尖叫声中,小龙面目狰狞地抛出了最后一个牛皮纸包,,,,,,
诸葛门朝天城分舵舵主诸葛平父女接到禀告,匆忙来到一层大厅。
大厅内一扫往日的拥挤喧闹,空荡荡的地面上白茫茫一片,好似白雪皑皑的塞外荒滩,门厅前脸已经千疮百孔,轻柔的风儿吹进来,打着旋儿卷起粉末,然后像涟漪般四处飘散。灰头土脸的门人们正在捂着口鼻打扫场地,整理桌椅,怕受到牵连的赏金猎人们则躲到了大街上,他们挤作一团,唾沫星子四溅,声情并茂地述说着刚才的暴行。
赵光腚不知从何处钻出来,死死地缠上了诸葛平,除了满面悲愤地对诸葛门的不幸遭遇表示了慰问和声援,他还强烈地表达了结盟的愿望,“,,,,,,诸葛大哥,咱们两派正可谓同命相怜,因此,小弟认为咱们应该结成统一战线,携手同进共退,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诸葛平面色凝重,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管事的慌忙上前来禀告详情,当提到罪魁祸首的时候,诸葛英眼前恍然浮现出那个可恶的络腮胡子懒洋洋地挠痒痒的画面,遂咬牙切齿地尖叫道,“那个人叫叶三,马上去查,马上画影图形,马上通缉,一定要抓住他。”转头看到叶逍遥和马小胖正在卖力地扫地,她眼中喷射着怒火,厉声喝道,“马小胖,你的好朋友叶三究竟是什么人?”
“叶三?谁是叶三?我不认识,不认识。”马小胖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诸葛门上下皆知道马小胖是个糊涂蛋,因此并没有难为他,但是别人就不管这么多了。当天傍晚时分,当马小胖哼着小曲儿刚走到家门口,就被眼珠子比炭火还红火的叶胖子掐着脖子抓走了。当夜,马小胖他老娘揪着他老爹的耳朵活动门路,费时三天三夜才把马小胖捞出来,那时的他已经被折磨得面目全非,足足瘦了三十斤。
大队人马押着赏金猎人们回来了,门人们逐一进行了指认和控诉,不愧是名闻天下的诸葛门,好像配置了天眼一般,谁踏碎了椅子,谁撞毁了窗户,谁撞毁了门楣,,,,,,一切皆准确无误,无一疏漏。郝剑悲痛地承认自己撞毁了一扇窗户,愿意双倍赔偿诸葛门的损失。李寻愁笑眯眯地声称,姜还是老的辣,他是从郝剑撞破的窟窿中钻过去的,因此并没有损坏诸葛门一草一木。那个背负着巨斧名叫赛咬金程点点的大汉,则瓮声瓮气地埋怨说那个下三滥撒的石灰粉里掺杂了迷魂药,害的他丧失了神智,,,,,,犯案人员纷纷低头认罪,答应愿意做出相应的补偿,随后,他们开始异口同声地咒骂那个络腮胡子,说他胆大妄为,无法无天,薄情寡义,卑鄙下流,,,,,,大厅内一时间有如召开批判大会般千夫所指,群情激愤。
“够了!”诸葛平大喝一声,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本宗一贯奉行和气生财的原则,门规第一条就是严禁任何人在宗门生意场所争强斗狠,打架滋事。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诸位虽然不是罪魁祸首,但是所作所为同样罪责深重,按照本宗的规矩,当被永远禁止进入宗门所有的生意场所,,,,,,”他阴沉着脸,严峻的目光逐一扫过众人,众人无不惴惴不安地地低下了头。
声音缓和了下来,诸葛平接着道,“诸位都是我们诸葛门的老客户了,与本宗的关系可以说一衣带水,互为唇齿,本舵相信今日之事乃大家无心之失,所以也就不再追究了。不过你们记住,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若有人胆敢再犯,休怪本舵主不讲情面。”
“好!诸葛舵主胸襟像大海般宽阔,了不起啊!”赵光腚率先鼓掌叫好,赏金猎人们纷纷应声相合,大厅内一时间有如召开年终奖赏大会般赞不绝口,欢声雷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