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小宝四下看了看，发现少了季智。
“他干什么去了？”龙涛提高了嗓门。
没有人搭话。小宝快速的想着，但是就像猜不出柱子上的雕刻一样，他对季智的掉队完全没有印象。
龙涛从两人中间穿过，拿着手电往下面照了照，下面空无一物。二楼到三楼的楼梯也是螺旋的，即使季智在十阶之外的地方休息，龙涛也根本看不到。
龙涛站在楼梯口的位置，应该是在思考对策。小宝走到另一边，装着胆子往下看了看，昏暗的灯光游弋在偌大的大厅之中，微弱的像萤火，甚至还没到墙角就已经失去了光亮，除了灯下的那一点空间之外，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老季——”李玉喊了一声，他好像听到了季智的呼吸声。
“别喊！”龙涛立即止住了李玉，“我们可是偷偷进来的，让人知道了，我这饭碗就没了！”
“季哥不会出事吧？”小宝隐隐有些不安。
“出事？”龙涛冷哼了一声，“要是都像你们这么乱跑，不出事才怪！”
“要去找他吗？”小宝问。
“找？”龙涛有点生气，“让他自己跑去。”
小宝掏出手机：“我给老季打个电话吧。他也真是的，没灯光乱跑，也不说一声。”
“不用了。”李玉说，“我已经打过了，还是关机，估计下班的时候忘了开了。”李玉虽然看起来猥琐，心思倒是挺缜密的。
龙涛不再理会季智的事，将手电咬在嘴里，呼啦啦的翻着钥匙。
小宝看着眼前的门，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一直相信，不好的事情发生的时候绝对是有预兆的，很多人靠着这种预感避开过天灾人祸。小宝觉得他自己就拥有这些预感，三年前沙城举办过一次沙漠徒步，小宝已经报了名，但是临时感觉不舒服，就弃了权。后来沙漠突然变了天，黑风卷着砂石吹散了人群，主办方临时取消了活动，在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几个人，就立即展开了搜救。但是黑风吹了四天才渐渐停息，对营救工作形成了极大地干扰，搜救了很多天，依然一无所获，黑风改变了地形，没人知道失踪者被埋在了哪块沙子下面。
后来沙城再没有举行过类似的活动。
坦白的说，小宝即使参加了也未必就是那失踪者中的一员，但是不参加就完全杜绝了失踪的可能性。从那之后，小宝就一直坚信，自己是有预知危险的能力的。就像地震前的老鼠一样，他觉得自己能收到危险发生的信号。
但是他不能说，自己在工作之外研究古文，已经被季智和李玉视为怪胎，现在再冒出这些神神叨叨的言论，除了日后给他们提供一些嘲笑的话题，顺势再放大自己的心虚，其他的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只能祈祷，祈祷今夜平安。
随着吱呀一声，门赫然打开，一股怪味马上窜了出来。
“你们俩别再乱跑了，谁要是再掉了队，那就准备跟这些干尸过一夜吧。”
“我倒觉得挺不错的。”李玉嘻嘻笑着，“公主在哪睡着呢？”
“这是什么味道？”小宝皱了皱鼻子。
“死人的味道。”龙涛冷冷的说。他一把拉住兴奋的李玉：“老实点，不该碰的东西别乱碰，我的饭碗可都在你们手里头！”
“放心放心。”李玉热情不减，“哥们有分寸。”
“这个你拿着。”龙涛把手电递给了李玉，“我还有点事。”
“你不跟我们一起？”小宝马上警觉起来，在这样一个气味和气氛都无比诡异的地方，少一个人，一下就少掉一半的依靠。
“我还有点事。”龙涛语气强硬起来，他不想再说第三遍。
“你去哪？”李玉也很纳闷。
“闻到这个味道了吗？”
“恩。怎么了？”
“你能闻到这个味道，就证明我忘了开通气窗，馆长为了省钱，规定晚上要把所有电器关闭，但是通气窗除外。通气窗关一夜的话，明天的气味会比这浓郁百倍，有人反映的话，我基本上就算是失业了。”龙涛耐着性子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