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白脚步微微顿了下,没回头看我,扔过来三个字,“不可以。”
看着萧月白一身白衣飘飘钻进夜晚无边的黑暗里,完全失了踪迹,我在心底暗暗叹口气,默念一句,一路保重。
他把胡三四人留下安排在我身边,并且威胁他们只要我少了一根头发,他们就休想再拿到解药,然后又给他们一人一颗续命弹丸,这颗弹丸似乎威力无穷,至少可以将他们的生命延续一个月,当然了,这都是萧月白的说法。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就无从得知了,反正胡三四人除了相信他就再没有别的法子了。
瓮寨里的人都是热情好客的,更何况我现在是他们寨主夫人的身份,也是瓮山上唯一的女人,所以我的到来给瓮寨增添了许多色彩。
既然他们不反对我做他们的寨主夫人,而谭小蛋似乎对我也没有什么危害,那我也就欣然接受了这一新身份,至少在瓮山上还是有点地位而言,也算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了,连带也有点小特权。
一大早起来,缓步走出瓮寨,在寨门边几块巨石边遥远群山,‘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浩然壮气油然而生,远处青山在初生朝阳里散发着一股清新自然之灵气,突显天地之朝气蓬勃,不禁感叹古时山川的豪迈之气,虽然野游时攀山登峰的也去看过不少大山,但它们的豪壮野气早就被溺毙在人为改造的痕迹里。怎会有如此心胸开阔纳天地之精华于胸间的坦荡。
视线扫过山坡,又转回近处山顶,一块凸显于半空中的巨石上,一人正盘腿端坐于上,有些奇怪,往前走几步,细细看去,发现那人居然是谭小蛋。
又往前走几步,沿着石块朝谭小蛋坐着的位置爬过去,谭小蛋正闭目盘腿稳坐着,像是老和尚打坐般,一副神态安然。
那块石头有一大部分是凌空悬在半空中的,谭小蛋就坐在石头尖上,我又往前爬了几步不敢再往前了,往下看看,陡峭起伏的山峰映入眼帘,吓得我一个哆嗦,这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不要说摔成肉饼,肉泥恐怕都找不到了。
牢牢坐在离谭小蛋七八步的距离,只看到他一张侧脸在金色阳光里熠熠生辉,一头短碎发直直立起,仿佛根根可数。双眼紧闭,两手支在交叉盘着的两膝上,偶尔长长呼吸几下,又慢慢恢复平静。
我也不说话,阳光温暖的照在身上,清风拂过脸面,呼吸着新鲜空气,简直就是一享受。目光无意间扫过谭小蛋侧脸,陡然发现他额上有微微凸起的青筋,好像他正在消耗很大力气一般。
歪头,直直盯在他脸上,注视着他面部的每一个表情。
“是不是这会儿感觉我也是一美男了?”谭小蛋突然开口,双目仍然紧闭着。
“呃……”小心脏轻轻弹跳了下,很不屑的哼出一句,“当让了,越看越是一大帅哥。”说完突然又想起他们这个时代的人大概不知道帅哥的意思吧。
果然谭小蛋面无表情,对帅哥一词没有任何反应。
“帅,就是美的意思,帅哥就是美男的意思。”我觉得在夸奖一个人的时候很有义务为对方解释清楚每一个字的意思。
谭小蛋嘴角抽动,缓缓睁眼,很是得意的瞟我一眼,“看来你眼光还是蛮好的呢。”
“那是,不过你这个帅哥,是蟋蟀的蟀,蟀哥就是蟋蟀的哥哥。”好人做到底,对词义的解释我完全负责到底,然后又加了一句,“你……见过蟋蟀没?”
不过在看到谭小蛋一脸洋洋自得僵化在脸上后,我就知道最后这句是多余的了,看来蟋蟀是两个时代共有的产物。
“柳飘飘,看你一副娇滴滴大美女的样子,说起话来倒是一点女人样子没有哈。”他斜睨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