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终于将临在瓮山上,整个山群都陷入一片黑暗,偶尔的几声鸟叫在空旷的黑夜里尤为嘹亮,让在黑夜中行走的人冷不丁打个哆嗦停下脚步,凝神四下里仔细聆听片刻才敢再迈步子。
透过黑幕遥望,远远可以看见一处灯火闪亮处,数把火把将天空照的通彻明亮,正是在张灯结彩办喜事的瓮寨。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的是成亲跟出山有什么关系?如果魔剪门的人真封了各个出山的路口,成亲就能让他们放行?还有谭小蛋积极帮莫又花那是因为旧情,那萧月白又是为了什么?仅仅因为这半天的初见之交么?打死我都不相信。
可我又为什么非要乖乖听他们的话?让我成亲我就成亲?原来是说的气走莫又花换回被偷的东西,现在东西已经到手了,我该做的都做了,这戏还要再接着演?
说实话,对于想不通的这些我真的很纳闷,恨不得扒开萧月白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可我却始终未问他们一句,因为我知道问了他们也不会说。与其找个碰钉子的不愉快,还不如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谭小蛋不知道从哪里给我弄来一套新嫁衣,也可能是一直都准备着的,今天才用上。大红的绸缎握在手里细腻光滑,一看就是上等的料子,做工也很精细,上面绣着的一对鸳鸯,相携于水中嬉戏,栩栩如生。
穿在身上,细滑的料子紧贴着皮肤,柔软的像水轻轻抚过。不知道这衣服照着谁的尺寸做的,我穿着肥瘦大小正合适,就连腰身都松紧适当。镜前一照,也是一前突后翘的魔鬼身材,杨柳细腰盈盈一握,露在外面的如玉肌肤在红嫁衣的映衬下更加白嫩,仿佛透明的白玉瓷器。两颗亮若灿星的黑眸盈着一汪清水流光波转。被刻意点染的红唇像两片娇艳欲滴的花瓣,微启半合,煞是诱人。
不要说别人,就连我自己都被吸引住了,美啊美啊真是美啊,嫉妒嫉妒嫉妒啊,虽然镜中的美人儿就是我自己。
当我一身红装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大厅里所有人全都愣住了,几十双眼恨不得能将眼珠瞪出来看的再仔细点,对于终于惊艳的表现我当然没啥奇怪了,自己都被迷倒了更何况是别人。哈哈……我,顾西南,终于也过了把美人瘾,也终于有了做红颜祸水的资本。
谭小蛋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滑稽,半拉的脸僵着一抹怪异的笑,像一朵被扭曲的残花,歪歪斜斜盛开在惨败的枝头上。
萧月白站在代表我父母的位置上,两眼也盯在我脸上,不过惊艳的诧异只在他脸上显露了一瞬就消失了,他很是得体的对我微笑着,绝对一正牌兄长的模样。
拜天地的整个礼节简单而又快捷,跟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差不多,而我也就当是在演戏,感情投入的并不是很彻底,至少表露的欢喜度是不够的。
直到最后一声高喊,“送入洞房。”谭小蛋忽然一把将我抱在怀里的时候,我才开始有了点感觉,诧异的感觉。不知道小萧这是啥意思。
在众人一阵哄笑声里,谭小蛋抱着我径直穿过大厅,进入一间被大红灯笼照映的朦朦胧胧的房间,然后把我放在挂着大红帐子的床边。
“小谭,没看出来啊,你这准备的挺齐全的,是不是成日里就想着抢个大姑娘回来随时成亲呢?”从床边站起来打量这间新房,整个就一红通通一片,看哪都是满眼红,那个喜庆哈。
“娘子对这新房还满意么?”谭小蛋一声柔语,载满欢喜。
噗哧一声笑出来,“小谭,还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