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童子这才忍住了怒气来到了空桌前取出一块白色的绸帕将桌凳仔细擦抹了一遍然后才招呼那位中年人坐下。
包正见了心中暗想:“如此讲究必非常人莫不是朝中的王孙重臣?”于是心中更加疑惑起来。
那中年人点了几样清淡的小菜要了一壶酒酒菜端上来之后小童子又用一块丝巾将碗筷擦了一遍。然后取出了一根亮晶晶的银针就要往酒菜中伸去。
那中年人一摆手小童子连忙将银针收起。但还是被一直密切关注他们的包正现。包正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更加确定了自己先前的推断:能在饭前用银针试毒的能是寻常之辈吗?
那个中年人在包正的偷窥之中用过了酒饭。其实他吃的并不多只是用筷子随便拣了了几口精致的菜肴。而那个童子虽然也坐在旁边却只是给中年人不停地夹菜自己却一口未动显然是平时养成的规矩。
包正饶有兴味得欣赏着一对主仆脑子里又浮现出刚才的那句话:一个人的面貌身份可以改变但是养成的习惯却很难改掉。
而这一张桌上小黑已经喝得烂醉趴在桌子上打起了鼾声。道济和尚也好像是喝多啦垂着脑袋一个劲摇来晃去大概在算着酒账却怎么也算不清。
包正见状就赶紧招呼伙计算帐这一顿饭足足花去了近五十两银子。包正会了钞和林升架着小黑一支梅牵着道济和尚一起走出了酒店。
出了门包正叫阿紫接下了搀扶小黑的任务然后对他们说道:“你们先行回去我还有事要办。”
阿紫撅着小嘴道:“包子哥哥你是不是有了银子就要出去胡花。嘻嘻别是要去那天的什么翠红楼吧!”
包正狠狠瞪了她一眼干脆不再理会她找了一个僻静之处隐藏了起来。阿紫也在一支梅的催促下搀着哥哥往回走。由于喝了几杯酒的缘故她的小心眼里迷迷糊糊地琢磨着:“反正连你这个和包子睡了两宿的人都不在乎我还跟着操什么操什么心呢!”
包正在暗中潜伏了一会才见到那对主仆从酒肆中走了出来。此时天色已晚大街上的店铺都点起了灯笼临安城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开始了。
包正远远地吊在这对主仆的身后夜色为他的追踪设下了很好的一层保护。大街上的行人并不见减少反而有增多的趋势在习习的夜风之中人们各自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天地。
这对主仆明显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他们随着人流漂到哪里就在哪里驻足观赏一番。弄得包正心中纳闷:“看样子他们莫非是外地回京的重臣?怎么对什么都如此新奇?”
于是包正随着他们一起走过了专门贩卖古董字画的夜市一起到南瓦里观赏了各种娱乐活动。那个中年人对黑霸天他们的蹴鞠非常感兴趣也随着周围的人群一起欢呼喝彩。然后竟然取出了一锭金子叫童子押注。不想最后竟然猜中那个童子乐呵呵地捧回了一大把散碎银子。那个中年人也看得眉开眼笑大概也为自己的眼力而高兴。他把银子在手里一一把玩了一下然后就全都给了小童。
比赛结束后包正连忙拉进了和他们的距离。因为此时退场的人实在太多包正担心稍不留神就失去跟踪的目标。
走到了南瓦的大门时人群渐渐有些疏散。这时从南瓦高大的牌楼下走过了一人拦住了那对主仆的去路。只见此人年约半百身穿着一身青布道袍头上高挽着髻正中插一只簪子颌下三绺长髯。左手持着一个卦幡上面写着“测字、看相”右手拿着一只拂尘前面的马尾在微微抖动。看模样还真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只见这个道士拦住了中年人然后面带笑容地说道:“贫道稽手了观阁下的相貌贵不可言可否容我给您卜上一挂?”
中年人似乎也颇有兴趣于是说道:“有劳先生了那就测个字吧!”
道士口中说道:“黑夜之中测字恐有不便。”
中年人笑道:“无妨!”然后从地上拾起一截细竹棍寻了一个光亮处在地上写了一个“一”字。
老道左右来回看了几遍忽然面色大变竟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