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后包正感到视野极为开阔于是就打量了一下大堂只见正中悬挂着一块匾额上面这几个字包正还是认得的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显得非常庄重;下面是一张木制桌案摆放着笔墨、签筒、惊堂木之类。桌案后面的椅子上就是那个胡知县了。
再往两旁看三班衙役站列两旁个个都表情严肃烘托出一派威严之气。看罢包正心中暗想:“这个县衙的大堂果然是名不虚传。”
胡知县看看手下都到齐了于是开言道:“各位今早八里享的里正来报说那个村里昨夜生大火烧死了两个村民我们食君之禄就要恪尽职守大家今天随我一同下去查案谁也不许偷奸耍滑不然老爷我的板子可不是吃素的!”说罢就努力地瞪起了小眼睛。
两旁人等齐声应道:“谨遵大人教诲!”包正也只好嘴里跟着哼哼心中却大大鄙视了胡知县一番:“七品大的小芝麻官官威倒是摆得十足这要是在我们那个时代早就把你罢免了!”
于是县衙的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出直奔八里亭而去。此地位于龙游县南约有八里左右的路程故此名之。
县太爷出门果然是不同凡响最前面是两个衙役鸣锣开道“咣、咣、咣、扑”敲得是三棒半。当时县令的级别是正七品按照规定就得敲三棒半所以有经验的人从锣声当中就能听出官员的品级。
后面有衙役打着牌子一面是“肃静”一面是“回避”;再往后就是手持水火棍的差役。中间是胡知县的大轿按照品级县令乘坐的是四人抬的轿子称为“肩舆”。
这八里亭离县城不远但是就这八里多路却走了足足一个时辰。主要原因还是出在胡知县身上衙役们四人一伙轮流抬轿全部都累得汗流浃背步履维艰。看得最后面的包正心中打颤肩膀也仿佛被压下了一截。幸好马上要轮到他上阵的时候八里亭到了包正也幸运地躲过一劫。
开道的铜锣声早就惊动了村子的里正(相当于村长)连忙到村外迎接。同时还跑出一大群光屁股、流鼻涕的娃娃乱嚷着寻找耍猴的。被里正嗷唠一嗓子惊得四散奔逃。
包正打量了一下村子的情况。只见村中树木很多房舍多是茅草房上面长满了青苔。房前屋后都种植着一些蔬菜、桑麻之类一片田园风光。
胡知县落轿之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赶快带路到苦主家查看。”看得包正心中纳闷:“你这坐轿的怎么比抬轿的出汗还多?”
里正不干怠慢领着这一大票人马来到了一座残垣断壁之前。然后介绍道:“这座宅院乃是本村白善人家白善人平日修桥补路、斋僧布道是公认的善人不想飞来横祸遭此天灾真是令人扼腕叹息啊!”
正说着旁边又过来几人跪在胡知县身前哭诉道:“大人!我们是白善人的儿子白文、白武请大人允许我们把父母的尸身早早收殓入土为安!”
包正一看这些人都披麻戴孝面带悲色显然是白善人的儿子、儿媳。看模样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
胡知县取出了一块丝巾擦了一通汗然后瞟了跪在地上的孝妇几眼见都是些姿色平庸的村妇就把手一摆:“都起来吧本官一定会秉公处理。”
几个人这才起身退到一旁。里正取来一把椅子请胡知县上坐。胡知县又命令道:“仵作验尸。”连说了两遍却无人应答。胡知县不由勃然大怒:“包正还不快快出列!”
包正听了心中一惊:“敢情刚才是叫我呢看来得快点进入角色了不然县太爷的屁股板子恐怕就快到我的屁股上了。不过仵作这行倒也不陌生就跟法医差不多。不知道要不要解剖尸体要是那样就坏了解剖学我可还没学完就毕业了!”
其实包正倒是多虑了。古人由于迷信思想作怪最重死者所以很少有“捡尸”的。(即解剖尸体当时有“行孝子到底不捡尸”之说。)
包正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上前去本来要做包龙图的现在当了小仵作心里当然不痛快了。只见这个房子原来是草木结构草顶、梁柱、泥墙由于大火草木多已燃尽留下了许多灰烬梁柁已经塌落被大火烧得乌黑上面还有一些水渍显然是村民救火的时候泼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