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小青的伤势稍稍好转,秦慕云和柳盈玉又记挂着那图纸的事,便安排小红找了辆马车先送小青回去养伤去了。
秦慕云见马车渐行渐远了,说道:“怎么总是听小青和小红说你爹很好的样子,你却十分的怕他?难道是他老人家待你不好?”
“才不是呢?其实我爹希望我嫁个好人家,也是为了我好。”柳盈玉说着白了秦慕云一眼:“难道非要嫁给像你这样的穷小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他老人家又怎么会放心呢。”
秦慕云听了,心中一震,想想自己实在是一个小小的角色,竟可以微不足道来计:“我,现在是不怎么好,可是以后——”
柳盈玉忽的把手按在秦慕云的嘴巴上:“前两日怎么说的,却又是如此说。”
“你——”秦慕云支支吾吾说道:“我——”
“好啦!傻哥哥,你当我真的嫌你?”柳盈玉呵呵一笑:“我只是替我爹爹,他老人家教训你一下。要不然,你今后,可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她本想说‘这岳父大人的厉害’这几个字,却又觉得害羞,忙改了言语。
两个人骑着马,向南而去,不觉已行三十余里,绕到了蓟州城南。
柳盈玉一勒马的缰绳,那马倏地停住,秦慕云从后面追上,问道:“玉儿,怎么停住了?”
柳盈玉顺手一指,说道:“云哥哥,你看,前面怎么如此热闹!”
秦慕云顺手指处望去,见前面围着一群人,定眼观瞧,却是正中央布置了一个法坛,一个道士披头散发,手中擎着一把桃木剑,舞来弄去,口中叽里呱啦地念念有词,四面各站一个护法的道童,手捧各式法器,正在做着法事。
两个人把马带的近了,只听围观的人群你一眼,我一语,都在说这道士如何法力高深。
只听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和身边的三十左右岁的少妇说道:“你不知道这乾元道长法力有多么的高强。前些时日,蓟州城里郑员外家家中五姨太忽然暴毙,府上每夜都会听到女子的哭声,这哭声真是凄惨啊,闹得这郑府上下人心惶惶,都说是这五姨太是被人给害死的,必是冤魂不散,要搞的整个府上不得安宁。”
那少妇呦了一声惊道:“这可怎生是好,那郑员外在咱们蓟州可是数一数二的富户,看来这大户人家也有咱们小家小户没有的是非。只是这后来,却是如何?”
大婶继续说道:“乾元道长只在郑员外府上绕了两圈,和郑府的人扫听了这闹鬼的形状,便在那五姨太生前的房前做起法事来?你说,那五姨太之事却又怎说?”
“怎么说?”
“乾元道长开了天眼,说五姨太的院中杏树成精,竟把五姨太给害死了。”
少妇纳闷道:“就算是杏树成了精,为什么要偏偏害死那五姨太?”
大婶摇摇头:“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你且听乾元道长是如何说的?乾元道长说那杏树和郑员外前世孽缘,和五姨太三人有几世的纠葛,这才要害死五姨太,只需把这杏树连根拔了就好。可郑员外怕这杏树精阴魂不散,找自己报仇。乾元道长道也无妨,把那棵树扒了同时,画了几道符咒,叫这杏树来世不得转生,自那以后啊,郑府当真是重获安宁了。”
“嗯,原来如此。”少妇忽然指着法坛的方向,说道:“快看,快看!”
只见那乾元道长把桃木剑舞在手中,口中阿玛米亚地叨叨着,左手擎着剑,右手食中双指指着剑,嗡的一声,竟燃起火来,那火呈瓦蓝色,形如冥火,但听的乾元道长念念有词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请得三昧真火,打散这狐妖的元神!”
只见乾元把这桃木剑祭在空中,那木剑竟在空中旋转盘旋起来,乾元手指所到之处,那带火的木剑就随即而至,桃木剑在空中旋转了一周,乾元伸出手臂,说了一声‘回’,那木剑倏地停住,剑柄朝下,稳稳地回到乾元的手中。
乾元拿出了一道符来,双指按着符自桃木剑剑身上拂,那火竟随着乾元双指的移动缓缓地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