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嘟囔着“偌大一个瑶池乐苑,花花世界,为何就不能任由我们逍遥快活?这不公平。”
林放鹤肚子咕噜一叫,说“公平不公平先抛开不说,如今要紧的是赶紧找个地方,填饱咱们的肠胃。早上我可是只喝了一碗稀粥”
唐羽扬了扬眉,大声道“咱们两个去喝酒如何。”
“喝酒恐怕不能了。”林放鹤摸了摸衣袋,打趣说,“那两锭银子暂时不能动,还要留做路费。我这里还有点散碎零钱,数了数,吃炒菜、饮美酒不可以,每人一碗面条大概还够用。”
“吃面条?”唐羽一怔。
“你怎么了?”林放鹤笑问。
“我这没什么。你一个堂堂的刑部大人,下一次饭店居然只要一碗面条,传扬出去,给人笑死。”
“有什么可笑?”林放鹤大声说,“别说咱们,就算是皇帝、如果混到要饭的程度,也只能啃窝窝头”
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一前一后,走进路旁一家小饭铺。
吃罢饭,二人回到县衙书斋。
林放鹤坐在椅上,展开信笺,又提起一只羊毫笔,在砚台上蘸了墨,挥笔疾书,刷刷点点写了起来。
一时写就,装入信封。
喊来一个仆役,让他送出去,转交给高放师爷。
接着起身,脱去官服、乌纱帽,换上临来的那身青袍,扎靠结束,自嘲地说“罗应龙如今回来,主持衙务,一切都该物归原主了。”
唐羽蹙眉,提高嗓门问“我们两个只在家巴巴地等那罗知县的信儿吗?要赴瑶池乐苑,怎么也得到晚上。”
“不,咱两个出去走一走。”林放鹤从容道,“这一阵子为了那桩案子,不是勘察现场、就是阅览公文,实在太过沉闷。我们现在去红泥巷见一见那个春云,酒保”
“那好。”唐羽痛快答应。
二人走出去,牵了两匹快马,翻身骑上,随手一鞭子抽下,马儿一阵风似地驰出了县衙大门。直奔红泥巷。
到了春云酒店,两人甩蹬下马。
两扇木门关闭。
他们走上台阶,抬手轻轻地将门推开。
身强力壮的酒保迎出来,一揖到地“小民迎接大人,听候差遣。”
林放鹤阔步走入,坐在椅上,一挥手,说“壮士不要客气,今天我到此,是有事情求于你的”
“此话怎讲?”酒保一愣。
“我要你摒弃前嫌,出任本地团头一职。尽心竭力,为维护当涂一方的治安出力。”林放鹤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