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的天,江南已经非常热了。?ranwe?n?w?w?w?.?
尤其是在中午。
尤其是头顶着火辣辣的日头,行走了十几里山路,汗流浃背的路人,如果能有个地方歇下来,喝碗茶吃杯酒,乘一乘凉再走,相信谁都不会拒绝。
所以一座鸡毛小店适时出现在前面的三岔路口。
在路边的山坡上,用碗口粗的毛竹,搭起了个八面透风的凉棚。四面翠竹掩映,一片青绿,在酷热的天气里,赶了半天路,口干舌燥,别说进去坐坐,就是光看上一眼,也能让人心里倍感凉爽。
项金城遥望着小店,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请求说:“林大人,咱们也去歇歇脚,吃碗茶再走吧?”
林放鹤停下身,取出丝巾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山野之间热流涌动,赤焰焰的,就连脚下的山石,亦被烤的滚热。在上面多站一会儿热气就会透过鞋底烧灼脚心。
在小店的旁边,一只黄狗横卧于树荫下,嘴巴触地吐着一条红通通的舌头不停地哈哈喘气。
有人朝它抛了块骨头,它翻了翻眼,支愣一下耳朵,兀自爱理不理。
唐羽也抹了把汗,说:“穿过这条山谷,前面就到半塔了。咱们且进去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赶路也不迟?”
“好吧。”林放鹤颔同意,三个人一同走向那山坡之上的小店。
待走近了,他们才现在小店的门口立着一根粗竹竿,竹竿上挂着一面布幌子,上书三个墨笔大字:一碗酒。
这家鸡毛小店居然叫“一碗酒”?
里边已经坐了几个人。
有的饮茶,有的吃酒,还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大约已经喝醉了,正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唐羽他们三人进屋,占据了一张桌子。还没等身子坐稳,后边门帘一挑,进来一个身材颀长、光艳照人的年轻女子。
“欢迎各位光临小店,你们都想来点啥?”
林放鹤猛抬头,才望了一眼,忽然觉得喉咙紧。
他早已不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了,也不是没有接触过女人,但是当他看见这个刚刚走进来的女子时,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说不出冲动和**。
漂亮的女人固然有许多种,落落大方,忸怩作态,惊世绝艳,楚楚可怜,雍容华贵,清丽绝俗,温婉多情,泼辣爽朗,但最最要命的,还是那种浑身上下都会“说话”的美人。
身体也会自己说话?
没错。
身体不说话的美女只是一段木头、一尊蜡像,初看赏心悦目,日子久了必然令人生厌。
反之则反之,一切皆不同,比方眼前,款款走来的她,那飘动的眼光、细软的腰肢、浑圆饱满的胸膛、和丰腴诱人的**,抬手动足,轻颦浅笑之间,无时无刻地不在传递着一种信息。
一种引诱人犯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原始**。
与她相比,那些不谙风情天真烂漫的少女简直就是一枚挂在枝头上的青涩的苹果!
那女人袅袅娜娜、步态轻盈、花摇柳颤地走过来,既像美妙动人的舞蹈,又合于悦耳自然的韵律,充满了自得与自信。
她将手搁在桌案上,另一只纤纤玉手轻掠云鬓,说:“我姓沙,是这里的老板娘,孤岭野店,当然也没有什么美味珍馐、御膳大餐,只不过是一些山肴野蔌,家常小菜,但是我保证诸位尝了,绝对不会后悔……”
那只扶在桌子边上手润白如玉,手指纤细柔美,柔若无骨,指甲上还淡淡地涂了一层凤仙花汁。
项金城盯着这只绝美的手,喉咙滚动,禁不住连咽了几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