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家可爱的小璃儿要炸了，夜九渊连忙收敛了眼中的笑意，正色道：“本尊找小璃儿自是有要事相商。”
至于为何抛下玄岐，当然不是因为玄岐不能听，而是……玄岐若在，他又怎么可能像刚刚一样，看到自家小璃儿得意的小表情。
而楚千璃则没想那么多，一听尊上说有重要的事情商量，立时也严肃了表情。
一双杏眸紧盯夜九渊，就等他开口。
“本尊……想要一些养魂符。”夜九渊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了。
“养魂符？”楚千璃诧异，“尊上怎么会突然想要养魂符？”
“虽说养魂符有温养灵魂的作用，可你眼下的伤势被我控制得极好，养魂符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
毕竟，她当时可是已经在他身上施加了不少养魂的术法。
这养魂符用起来也是有极限的。
“并非我用。”夜九渊道。
楚千璃更惊讶了，“不是你用，那还能是谁用？”
她现在已经知道小白就是尊上，自然不会觉得这是给小白用的。
可其他人……她之前也没听尊上说过，还有谁的灵魂出了问题啊。
正想着，楚千璃就听到夜九渊沉声道：“是给本尊的舅舅用。”
“舅舅？”楚千璃眼神中透着些许迷茫。
这天帝竟如此丧心病狂，不仅算计了尊上，还算计了尊上的舅舅吗？
这简直，这简直不是人啊！
“不是天帝。”一看楚千璃这毫不掩饰的表情，夜九渊便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解释道，“而是我。”
“什么！！”一瞬间，楚千璃的杏眸瞪得溜圆。
夜九渊失笑。
本来提起此事，他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重的。可小丫头的表情，叫他的心情实在沉重不起来。
缓了缓后，夜九渊徐徐开口，“本尊的舅舅原是妖界四尊之一的君昊妖尊，掌管妖界西境。”
“可因着本尊母亲早逝，他即便再忙，也会每年都抽出不少时间来天界陪伴本尊。”
“可以说，本尊的童年，见到最多的亲人反而是舅舅。”
楚千璃静静地听着，她发现尊上在提及他的舅舅时，眼神温柔极了。
显然，尊上刚刚说的“而是我”绝对另有内情。
“之后的那件事，小璃儿如今也知道了。本尊在战场上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等到本尊回神时，不论敌我都被本尊给杀光了。”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那景象……太惨烈了。”
“再之后，本尊就成了天界的罪人，被流放到了蛮荒。”
夜九渊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他毫无预警的出手，拉过了楚千璃的手。
“松开。”盯着握紧的小拳头，夜九渊的眉头蹙了起来。
楚千璃无奈，只能在他充斥着压迫的目光下松开了手。
白嫩的掌心中，几个被指甲掐出来的印子清晰可见。
迎着尊上瞬间沉下的目光，楚千璃无奈，“我也不是故意想要伤害自己的，就是刚刚听到你说流放蛮荒，一时间太气愤了。”
简单的几个字，听起来好像没什么。
可只要一细想，就知道这个蛮荒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恐怕还会十分的危险。
否则的话，这也就根本算不得什么严厉处罚了。
可尊上当时灵魂受损，甚至都已经爆发过一次了，还要被丢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只要想一想……她就心痛，甚至，还特别想上天界把那无耻的天帝依样画葫芦给处理了！
这些情绪来得太强力，她不得不攥紧了拳头忍耐。
“你这样，让本尊还如何继续往下说。”夜九渊看着这些迅速红肿，甚至还能隐隐看到血渍的指甲印，心下也是又气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