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怕面对流言蜚语吗?不怕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吗?万一你家里人都特别反对怎么办?万一有人知道我之前的身份怎么办……”我受宠若惊之余,一口气问了很多的问题,整个人激动地处于一种语无伦次的状态。
直到这一刻,我才体会到了许小亚那种发癫发狂般的幸福感。像我们这样总是身处于水火之中的女人,某些时刻真的需要有一个人来拯救,他或许没有流光溢彩的马车,但是只言片语的承诺,对我们而言已经不亚于托付终身的喜悦。
也就在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杜一诺,想到了我们从前几乎以为就要爱上、却从未真正彼此托付过真心的瞬间。原来,根本原因是杜一诺没有拯救我的力量,他和我本就处于同一个世界,我们可以一起深陷于水火,却永远无法互救。
“傻瓜,”他那样温柔地撩拨着我的秀发,他说,“真有那么一天,这一切我都会好好处理。我好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温柔妩媚,小鸟依人……”
他又凑过来想吻我,不想这时候电话却响了起来。他把电话接了起来,他对着电话那头说:“喂,松岩,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我不知道李松岩在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管骁的表情一下凝重了几分,他坐在床头,不安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皱着眉头问:“现在怎么样了?”
我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于是也坐起来,有些担忧地注意着他的表情。
他又对着电话说:“那行,你在那儿等着,我这就赶过去。”
管骁说完挂掉了电话,他转身匆忙在我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迅速地说:“你乖乖躺这儿休息,松岩那边发生点事儿,我现在赶过去处理。”
“这么晚还去吗?什么事啊?”我不禁担忧地问道。
“没什么,你别管了,你早点睡吧,晚上我可能回不来,你别等我了。”管骁说道。
“管骁……”我刚呼唤他的名字,他就急急穿上衣服奔向了门口,似乎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一般。
我起身坐起来,一口气连抽了两支烟后,我再也坐不住了,我本能地把这一切和沐爷还有杜一诺联系起来,我心急如焚,不知道是不是东窗事发了。
我给杜一诺打了电话,杜一诺却并没有接我的电话,我不知道他是故意不接我的电话还是正在忙着什么;于是,我又给阿彪打了电话,没想到,阿彪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这一下,我的心彻底慌了。
我再也按捺不住了,我连忙从床上一跃而起,穿好衣服之后,拎着包去了楼下,在路边拦了辆车,随后让师傅直接把我带到了沐爷的底盘。我想亲口问一问沐爷,究竟想对管骁做些什么,是不是早就已经下手了。
沐爷所在的地方十分隐蔽,沐爷曾经三令五申让我们一定不能让任何出租车或可疑车辆靠近,如果他有事需要找我们的话,他会自己来派人来接。
可是这一次,因为我心急,我便一下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让粗出租车把我带到了沐爷的地盘。
路越开越偏,司机师傅不断问我是不是在这里,我笃定地对他说:“没事,往前开吧。”
开着开着,司机师傅突然问我:“小姐,后来那辆车是您朋友的车吗?怎么一路上都在跟着我们?”
我听他这么一说,诧异地扭头一看,结果发现100米开外的确有一辆车尾随着。天色已晚,又是冬天,这一条路上向来很少有车经过,外面寒风呼啸,风声鹤唳,这种气氛着实诡异,我心里后怕,嘴上却说:“也许是这附近的村民,不是我朋友。”
“小姐,你是不是被跟踪了?”司机师傅又说道,“这辆车从我们出城起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呢。”
“被跟踪?”我心里狐疑了一下,但是很快否决了,我说,“怎么可能?我也没有和谁结仇,怎么可能会跟踪我呢?你别管那么多了,再往前开两三公里,有一个废弃的厂房,外面亮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的那个地方就是。”
“姑娘,深更半夜的,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一带流氓混混可多了,你难道不害怕吗?我们是从来不敢开到这里来的。姑娘,这样吧,我把你放在路边,你自己走过去吧。不好意思,我实在不敢往前看了。前面是无人区,这么大半夜的,我没这个胆量过去。”师傅在两三公里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说什么都不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