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伴,只负责暖床,是吗?”我问道。
“不然呢。做我女朋友的话,你也不够格,对吧?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宝儿,说实话,我还是挺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管骁说道。
“喜欢和我在一起的感觉?这算是一种表白吗?”我笑着问道。
“算是吧,除了我的前女友和我妹妹,你是第一个私下和我独处的女人。”他又说道。
随后的路程中,他一直不断地带着耳机接电话,从他开机开始。看到他如此繁忙的业务,我这才体会到他所说的浪费一上午的时间对他而言的宝贵性。
我在旁边静静听着他一边接电话一边中英文流利地做着切换,与此同时还冷静地分析问题给出解决方案,让谁去找谁,让谁去和谁商量,什么事情应该怎么做……听得我既觉得震撼又觉得自己特别卑微,不得不深深佩服他的逻辑思维能力和处理不惊、有条不紊的能力。
等他打完所有的电话,我们已经下了高速回到了杭城,他歉意地对我笑笑:“一上午没开机的后果就这样,这些人个个好像没有脑子一样,什么事情都要请示一下才敢做。我们刚才说道哪儿了?”
“说到是是你第三个和你私下独处的女人。”我说。
“噢,对。”他又一次笑了起来,明朗而干净的笑容让人觉得有一种雨后松柏的清新之感,他说,“你考虑一下吧,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等你慢慢放下一些事情……或者一些人。”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现在的管骁比从前多了几分善解人意,他和杜一诺不一样的是,他会给人时间和空间去做一个决定,而不是霸道、不可分说地说要怎样就要怎样。
他们两个人虽然遇到我一开始都很高冷很霸凌很冷漠,但在面具渐渐卸下、彼此慢慢了解之后,各自露出了截然不同的一面。
杜一诺给我的是一种火光四溅的热情之感,你需要的时候他就在,刀山火海他陪你闯,有酒有江湖;管骁给我的一种温润如玉的柔和之感,他需要的时候你在,他懂得给你时间和空间,他不会强迫你让你非要怎样。
如果说他们有什么相同的话,我想最大的相似便是,他们都不可能给我爱情吧!也是,自古风尘女人都是这样的宿命,美丽如苏小小,才情如薛涛,谁能躲过这样的宿命呢。在薄情的世界里,体会薄情之外的深情,我想,对于管骁而言,主动说出一句让我做他床伴这样的话语,都是一种对我莫大的肯定吧。
“我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放下,也没有什么人需要放下。我只是单纯不喜欢,和没有感觉的人在一起。当然,这么说在你眼里显得矫情了。我显然是一个只配被交易的女人,还要求什么感觉,听上去讽刺,也挺像一个笑话,对吧?”我笑笑地说道。
“人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应该有自己的追求和个人意志,我在美国长大,那边很信奉个人意志的选择。所以,你也没有必要这么去想。我给你时间,是希望你好好想想。对我而言,每一个决定都是慎重的,希望对你而言,也是。我现在跟你这么说,是因为在我眼里不再像以前一样把你当成廉价的tch,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他说。
“tch?”我疑惑地问了一句,“什么意思?鸡吗?你直说就好。”
他皱起了眉头,有些装逼地说:“这个词不好,太侮辱人。”
“得了吧,你以前讽刺我的那些话比这个还过分。”我不禁笑了,突然觉得卸下面具后的管骁,某些地方真诚许多,但某些地方,又还是在过于刻意地包装自己,变得有些假。
“那个时候的我不是我,一般对女人我很尊重的。那时候,主要还是……算啦,都过去啦。跟你说太多了,不说了,我送你回哪里?紫金城?”他大概觉得自己失言了,一下又收了回去,变回了那个高傲的他。
“紫禁城吧。我还要给他们培训。”我说。
“好。”
他不再说话,加速很快就回到了杭城的市区,然后把我送到了紫金城,没有太多多余的话语,让我下车他便走了。
我刚进入紫金城的大门,就听到有人在后面大声地喊我,我一扭头,看到悦悦提着一个肯德基的全家桶,正奋步朝着我跑了过来。
我停下了脚步,笑意盈盈地望着她,她走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举了下手里的袋子示意说:“宝儿,中午不是全体开会么?我买了两袋全家桶过来,我估计很多人都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