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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1 / 2)

 1996年6月7日

在中国浙江,现今丽水市龙泉镇,以此往北,十多公里处,有三座山。分别为西高岭和大蛇尖,还有一座最大的徐山,在徐山的北面有一条河流,当地人称其名“洛水”,而河流的背面,也就是徐山的南面,有一大片平原,在那数公顷大小的平原上,盖着悉数落落的数百间土瓦房,那是早些年战乱和饥荒时难民搭建的。经历数十余年数代人的发展,村子的人口渐渐达到了两千多人,村里人每天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

而此时,已是凌晨2点。

大批村民聚集在了村子的东南边,他们大多都是村里的男丁,有的举着火把,有的提着大手电往里挤,有的搂着一起出来的妻子,同时轻摇怀中熟睡的婴儿。

人越聚越多,而大家都时不时的望向人群的中央,一片废墟上正在拼命挖掘的男人们。

“那是古家的屋子!”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听说他家的娘们还怀着孕呢,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村民们议论着这片废墟的主人。

“不在家吧?下午我还看见她出门了。”

“你瞎讲,明明在的啊,我晚上倒水时他家灯还亮着的。”

“是吗,那可真是要命啊,诶!你几个加把劲啊。”一个老大娘一边说着一边拍打着正在搬石的年轻人。

人越聚越多,村里的老人们也都来了,指挥着现场的救援。

这时,几个大汉合力搬起了一块巨石,慢慢移到一边。石头刚一放下,就有鲜血顺着地面沙土,一点一点向外浸散开。

“血!是血!”

在看到了血后,人群里的气氛立马紧张起来,闲聊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视着那个正往坑里看的年轻人,

“呃——哗”那个年轻人爬下废墟,吐了。而他的反映清楚的表达了坑里是什么景象。

人群中不少妇女已经开始捂着脸抽泣,不敢再往那废墟的中央看去。

“快让开,让开!”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人群里传出。紧接着,一个只穿着裤衩的老汉,提着医疗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挖到了吗?!”老汉不顾尖碎的石块,光脚爬上的废墟,最后停在了挖开巨石的坑前。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即使是经历过战场的血腥,早已古稀之年的他,依然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

坑陷中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他虽全身沾满鲜血,但皮肤依然完整,看不出是何处受伤,可他周围却布满大量看似血肉的生物组织,有大有小,就像屠宰场那些废弃的动物内脏一般,随意的散落在地上。

老汉伸手去摸男子的脖颈,想查看脉搏,可触手时却传来如同岩壁般的坚硬和冰冷……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早已回天乏术。

“还愣着干嘛!快挖啊!古家就他一人吗?!”他回过头对着男人们怒吼,悲伤和恐惧让他已愤怒的方式对周围发泄。

同时他也在心里祈祷老天保佑,古家剩下两人的安慰。

天,渐渐变得阴暗,仅有的月光也被数片乌云遮盖。

要下雨了。

此时,在洛水的上游,一个鬼魅的身影在丛林间穿梭,她所经过的每个地方,都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右脚脚印,仿佛像是一个个钻头,被嵌入土里。

“啪——咔!”在撞断数节枝干后,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许久没有再爬起来。

下雨了。

“唦唦——唦——唦”雨渐渐变得密集,硕大的雨滴不断击打着她的脸颊和伤口,泥血混合着雨水,一起从身上流下。

“咳!咳咳!”大块的鲜血不断的从她嘴里咳出,她艰难的爬了起来。左腿断裂的地方已经开始闭合,再生时必要的营养开始在断口聚集,一个比手指还小的左足慢慢从伤口上长出。她抓住树干,缓缓站了起来。用还能活动的右脚再次奋力蹦向前方。

“唦唦——唦——唦”雨越来越大,河水渐渐上涨,开始变得湍急。

“轰!”河边传出爆炸般的巨响,那是她用尽全身的力量,重重踏在了河边的岩地上。岩块受到无法承受的压力瞬间爆裂,下陷出一个半径数米的浅浅圆坑,高能的震荡从落点地面散开,波及到的鹅卵石和雨水瞬间升起,随即落地,巨大的河浪和空气震动还在不断的散向更远的地方。

数秒后。

巨响传到了千米外的耳朵里,黑夜中一双血红的眼睛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在下一瞬间,怪物手中一刻漆黑的金属被奋力掷出,以破空般的速度飞向她右腿。

而千米外的这边。身受重伤的她用这竭尽全力的一踏,直接掠过了二十多米的河流。但就在即将落地的一刹那,她的右脚突然传来断裂般的剧痛,下半身也被那股冲击的力量带起,原本俯冲的她被仰面摔在地上。

片刻后,她倚靠这背后的树干,再次争扎着爬起。

“把它给我。”一个冰冷而沙哑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就如同从破旧的机器里发出一般,不带任何情感。

空中振翅的声音渐渐变轻,继而停止,接着,便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费力的想要睁开双眼,可右眼上粘稠的血液始终不愿放开。而艰难睁开的左眼却被鲜血浸润,看到的依旧是血红一片。

“嗤——”一柄长约两米的漆黑钢管刺进了她的胸口,穿过了心肌,停在了心房里。

“把它给我。”面前的男人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

血从钢管的另一头不断涌出。

片刻后,她缓缓的抬起了右手,掌心向上。一缕荧莹蓝光在全身的血管中奔涌,汇集在掌心,许久,一个透着蓝色荧光的球体在掌心悬浮着,一颤一颤。

这颗小小的蓝色光球,就是男人向她索要的东西,一个可以让他不惜如此手段也想得到的东西。同时,也是她不惜生命,用尽全力守护的东西。

“啪!”就在男人伸手去抓时,她突然捏碎了光球,寂静的林间回荡着玻璃般的清脆碎声。蓝色的荧光化成沙状,从掌心流到地上,渐渐变暗,最后和地上的尘埃一般,随风散去。

那个男人,仿佛在破碎的那一刻就被暂停了一样,一直保持在的伸手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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