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已经打探了些门道,现在是十分确信。
“楚六娘子?”君辞对北朝的小娘子都不熟悉,更何况是南朝的小娘子。
胥靖显然是个妥帖之人,把这位楚六娘子也打探得清清楚楚:“主公,楚六娘子闺名善戈,长房之女。乃是南朝三姝之一,名响南朝,又是楚氏嫡房嫡出,若非自小有婚约,只怕唯有萧氏皇族可匹配……”
君辞在胥靖的讲述中,听了这位楚六娘子不少赞誉,秀外慧中,内淑在心,才思敏捷,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更是楚氏捧在掌心的明珠,也是楚氏这一辈最为引以为傲的女郎。
她本应该在建康,是因为母守孝,才回了德阳,已经在德阳两年有余,只等孝期一过,便回建康出嫁,夫婿也是一等一大世家的宗子。
君辞听了之后,吩咐他们早些歇息,她略微睡了一个时辰,就爬起来孤身前往德阳。
中秋已过,蜀地仍旧燥热,南朝风俗与北朝大为不同,北朝便是华灯初上,也有妇人营生,南朝入夜便再也见不到女子身影,除了那最低微的粗使婆子,哪怕是已婚妇人,也难觅其影。
君辞不由皱了皱眉,早知南朝注重男女大防,君辞今日一见,仍旧觉着窒息。
她生于北朝,男儿才可为官袭爵,传宗接代,便已觉心中不愤,南朝女郎比北朝女郎则更加循规蹈矩。
此刻不免有些庆幸生于北朝,以此可见,若是生于南朝,哪怕她再天赋卓绝,救驾有功,只怕也难有出仕之日。
抛去这些杂念,她寻到了楚府,府宅恢弘大气,不似北朝肃穆,宛然清幽,错落有致,一处一景,雅致天成,倒有些君辞第一次到应府时的眼花缭乱。
费了些功夫,她才找到了楚善戈的院落。
已近子时,这位女郎却仍未歇下,她着了一袭素白寝衣,披了藕丝秋半色的斗篷,手执书册,侧身端坐于圆木桌旁。
一瀑青丝披肩而下,发梢轻触圆凳,一支素洁的簪子在烛光之中淡淡生晕,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薄光之中,只是一个窈窕纤细的背影,便有一种娴雅飘逸之美。
对待美人,君辞多少有些怜香惜玉,亦不想轻易惊扰这样静谧的如画美人。
看了看天色,君辞寻了棵树躺下,恰好能看到楚善戈的院落,想着她应当也快入睡了。
哪知没有等来楚善戈入睡,反倒是等来了不少黑衣人潜入了楚府,这些人武艺不俗,落地无声。
站在高处的君辞能够清清楚楚看到,他们轻而易举错开了楚府巡逻的护院,目标准确朝着楚善戈的闺房奔去。
屋内的烛火瞬间熄灭,楚善戈大惊失色,她倏地站起身,面向窗外,少女惊为天人的容颜在皎洁的月华之下,有着一种惊魂的美。
君辞只想到一句话: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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