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艮是未免人走后,白术的东西被动手脚,才派人缴获,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成了证据,他不得不听从元猷的命令,叫手下的人将东西都搬来,一如白术所言,所有的油纸和瓶瓶罐罐都有三个并排的小红点。
没道理所有东西都点了,偏生这一物刻意不点,只能说明此物非他之物。
“你可知,是何人嫁祸你?”元猷手里捏着白术最先递过来的瓷瓶,话是问白术,凌厉的目光却落在杜医官身上。
杜医官一抖。
“陛下有所不知,此人臣早已察觉有异心,一直派人盯着,他有一学徒,时常出没军营,不知今日是否也出了营地?”君辞这才慢悠悠开口。
她和应无臣走的早,自然是不知道后面之事。
白术忙道:“将军与九郎君离营不过一盏茶功夫,便出了军营。”
军中医官,尤其是医官的学徒,是十分便利,因着随时需要一些用具和药材,军中紧缺就需得命这些人跑腿,故而他们进出的自由仅次于君辞这个主将。
“去查!”元猷下令。
有人去查杜医官的学徒,君辞大步上前,走向杜医官,杜医官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都开始哆嗦,狄艮一个闪身挡在了了杜医官面前:“君都尉,你要作何?”
君辞出手如电,掌风刚猛,狄艮身形灵活,迅速躲过,哪知君辞的手掌柔韧如蛇,手法快得狄艮根本反应不过来,一掌击在狄艮肩膀,将人挥开,旋身就拎住杜医生:“耿都尉,方才你对黑衣人刑讯,我可有阻拦于你?你放心,我不会要了他的命。”
言罢,君辞手法特殊,指尖迅速在杜医官身上游走,杜医官只是转眼就浑身无力,瘫软在地,说话都显得费力,君辞捏着他的手腕:“是谁令你吃里扒外,构害于我?”
“我……小……小人并无构害啊——”
他的话音未落,君辞微微一用力,清脆的声音响起,殿内所有人都面色一变。
她没有折断杜医官的手,而是生生将他的腕骨捏碎!
霎时间,看到杜医官好似瘫软的手,许多人咽了咽口水,莫名觉得手腕一阵不适。
杜医官却已经痛得面色发白,想要昏厥过去却又不行,他甚至想要死,连咬舌自尽的力气也无。灰暗无光的眼,满是哀绝之色。
君辞的手缓缓捏住了他另一只手腕,她一点点用力:“可想起了?”
“我……我……啊啊啊——”
他犹犹豫豫,君辞唇畔衔着淡笑,仿佛她并未用力,杜医官的手骨再次被捏碎。
人的手骨,在皮囊之下,折断不难,但像君辞这样如同捏蛋壳一般轻易捏碎,实属骇人。
君辞的手缓缓上移,落在他的上臂上,杜医生疼得浑身都在颤抖,眼前发黑,他吐字都不清楚,却又有些急:“祸祸(我)……说……”
听着他松了口,君辞仍旧在他手臂上一点,旋即是腿,再是后颈,眨眼间杜医官是浑身一麻,痛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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