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县星河镇有一个偏远的山村,人称勺把子村。整个村只有一条十里长的蜿蜒小径通向村外,而整个村子稀稀拉拉的是别的村子三四倍面积,却只居住着两百来户人家,一千多人。
赤脚医生高金榜就居住在勺把子村。
高金榜,这是一个很有书卷气息的名字,这名字是高金榜的爹取的,指望着高金榜金榜题名,飞黄腾达。可惜他极为短命,在高金榜七岁那年爬山挖药材摔死了。
高金榜的娘将高金榜拉扯到十三岁,也得病死了。
成了孤儿的高金榜自然是没法继续上学,初三读了一个星期就辍学了,拜在村里惟一的赤脚医生老孙头门下,学习医术。
也不知是不是高金榜命硬,老孙头成为高金榜的师傅不到三个月,就喝酒摔进阴沟里,闷死了。
两百来户的勺把子村,因为距离外面太远,是很需要一个医生的。于是,医术还只学了点皮毛的高金榜,成为了勺把子村的赤脚医生。
这时,高金榜刚满十四岁。
未成年,自然是不能做医生的。然而,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也没那么多讲究。村民们平日来看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头疼脑热什么的,高金榜琢磨琢磨也能够治。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晃就是十年过去了,高金榜在行医时也不断学习,现在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赤脚医生了,村民们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小病,他都能治。
这里毕竟地方偏僻,病人少,光靠收几个医药费并不能完全解决生计。而且高金榜还时常免费给人家治。
闲暇时,高金榜还种着自家几块菜地,白菜、莴笋、黄瓜什么的都种,除了自个儿吃,还能趁赶集时拿去卖一些。
下午四点,给白菜浇完水,高金榜骑着自己的那辆二手摩托托,去村东头的牛阿婆家。牛阿婆是一个孤寡老太婆,现在八十多岁了,正生病在床,高金榜考虑到牛阿婆行动困难,都是上门给她诊治,还经常不收医药费。
有着三四里的山路要走。
路难行,到处坑坑洼洼,摩托车只能慢慢骑。到牛阿婆家,足足花了小半个时辰。
屋子里很暗。快傍晚了,屋子又矮,采光不足。
“牛阿婆。”高金榜唤了声,坐在床前。
“高小医生,你来了。”牛阿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高金榜十四岁行医,牛阿婆叫惯了他小医生,所以高金榜即使成人了,牛阿婆也没有改口。相对于牛阿婆的年纪,高金榜的确是小。
听了听心跳,量了量体温,高金榜叹了口气。牛阿婆这病实在是因为年纪大了,生命力枯竭,看样子就在这一两天。
“高小医生,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牛阿婆,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把身体养好。”
“你不用骗我了。生老病死,阿婆我想得开。高小医生,你去把柜子里的花布包拿来。”
高金榜按照牛阿婆的指点,打开柜子,找到了那个花布包。
“打开。”牛阿婆喘息着道。
高金榜就打开花布包。他有些好奇,这花布包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显然是极为重要的东西。牛阿婆一个孤寡老太婆,还有什么重要东西?
花布包打开,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鼎。
“高小医生,我就快要死了,这个东西你拿着。虽然我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可是我们家传了几代人,应该是个好东西。”
“牛阿婆,我怎么可以要你的东西。”
“高小医生,你一定要拿着。你经常免费给我医病,阿婆我孤身一人,总不能把这东西带进棺材。你收下了这东西,阿婆心里还好受一些。”
高金榜还要推辞,牛阿婆生气了,不断地咳嗽着。高金榜怕她有什么事,赶忙收下了这小鼎。
给牛阿婆打完点滴,看到她睡着了,高金榜出来,找到牛阿婆的邻居田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