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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封所谓的有事是找她试菜。
“我不是跟你说我中午约了人吃饭?”薄衿初坐在一堆小碟子前面,什么鹅肝,牛排,她完全没有胃口。
“我知道啊,所以生怕你吃太饱过来以后吃不下,我特地算准了时间给你打的电话。”
薄衿初问出了所有店员心中的疑惑,“你女朋友呢?”
“她今天有课。”
念在他不喜欢猫还给月亮买了五箱罐头的份上,尝尝吧。
薄衿初是一个对吃很挑剔的人,旁边的厨师被她说的感觉自己立马要下岗了。
试完味道后,薄衿初和祁封找了个咖啡厅,祁封给她点了杯拿铁,“你们高中同学聚会定在什么时候?”
薄衿初掏出手机看了下群公告,“十一月十五。”
“钱可可回来吗?”祁封不知道那件事,只当是正常失去了联系。
薄衿初在刷朋友圈,通讯录多了一个新的朋友,她点进去,加她的人正好是钱可可。她忽然有些紧张,不知不觉渗出手汗,通过后一直不敢先打招呼。
祁封敲敲桌面,“你干嘛?一脸凝重。”
“她在国外应该不会回来。”
“他去哪儿留学了?”
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薄衿初懒得跟他掰扯,“我走了。”
祁封咖啡才喝了三口,“你着急忙慌去干嘛啊?”
薄衿初拎起包拿上那杯拿铁,“去破不了产的朝今探望一下我辛勤工作的邻居。”
祁封花了三秒反应,是梁远朝,他想得开始准备礼金了。
薄衿初怕像上次一样被前台拦住,这次提前给梁远朝打了电话,结果无人接听。她转而给苏木发微信。
苏木带她去总裁办,电梯里就她们两。
“你和沈修怎么样了?”薄衿突兀的问。
苏木措手不及,红色的数字一直往上跳,她想了又想,“不怎么样,他这个人太烦了。”
“你不喜欢他?”薄衿初率直起来很可怕。
“也不是,就是他老爱烦我,老喜欢气我。”苏木刚说完,电梯停在指定楼层。
薄衿初站在门中间,回头问苏木:“你们公司允许办公室恋情吗?”
“啊...”苏木咽了下口水,“我也不知道啊。”
薄衿初给她打了一剂定心丸,“梁远朝敢不让你们谈,我手刃了他。”
苏木心里狂叫,必须送小姐姐上位!什么狗屁陈雅怡可以快点领盒饭滚蛋了。
笃笃笃——
“请进,”梁远朝对着电脑看了一天,眼睛发酸,闭着眼揉按睛明穴,进来的人一直没说话,他问:“要签什么?”
“老板那么尽力啊,怪不得企业不会破产。”她悠然自得地靠着办公桌。
他差点以为自己累得产生了幻觉,“你怎么来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来实地考察一下,看看怎么才能搞垮你的公司,让你乖乖跟我回去见奶奶。”
梁远朝无奈的笑。
薄衿初走到他椅子旁,“仰头。”
梁远朝见她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你还随身携带眼药水?”
“有备无患,”说着,她扒开他的眼皮,一边各滴了两滴。
这眼药水的清凉程度堪比风油,他听到耳边有人轻笑,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薄衿初,你给我滴的是什么眼药水?”
“日本买的,专门抗疲劳的。”
她笑得越欢,他越觉得里头有鬼,正打算抓她质问,腿上多出一份重量,同时她的唇贴上来,薄衿初主动把舌头献给他。视觉失灵,其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梁远朝摸到桌上的遥控器,关了百叶窗。
关的及时,却还是被陈雅怡看到了。
她上来是为了找梁远朝签字,百叶窗缓缓合上,陈雅怡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走了。里面的人吻的忘乎所以,压根没听见外面这带着愤懑的蹬蹬声。
亲了足足五分钟,梁远朝才勉强虚睁开眼,眼角旁还有一点残留的液体。
薄衿初心满意足,替他抹去,“你这样特别像被我蹂躏了。”
他说:“难道不是吗?”
刚才那瓶东西被他捏在手里反复看。
薄衿初解释道:“真的是眼药水,它本来就是这种滴了要瞎掉的感觉。”
梁远朝听她诡辩,“我看你不是有备无患,你是有备而来。”
“就算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的关窗?”薄衿初余光扫了眼窗,一脸得意,像只高傲的黑天鹅不带一丝犹豫回家了。
剩下梁远朝单手摸着嘴角那点留存的温热继续看合同。
晚上,薄衿初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听音乐,时不时点开钱可可的头像看几眼,她只有一条朋友圈,还是两年前发的:纵使黑夜再黑,也请相信天会亮。
薄衿初拔下耳机,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个世界乱糟糟的,很多善良的人都没能活成他们喜欢的样子。
十一点的时候,钱可可发了一条信息:【你睡了吗?】
语气熟稔的仿佛她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薄衿初鼻子酸了:【还没】
钱可可:【你都知道了吧?】
薄衿初:【嗯】
她以为梁远朝是偷偷摸摸说的。
薄衿初:【最近怎么样?】
钱可可:【挺好的】
她发了几张照片过来,【这边风景很好,傅钦每天傍晚都会推我出去散步】
照片显然是她坐在轮椅上拍,薄衿初一句话打了删,删了打,反反复复,最后什么都没发出去。
最后还是钱可可干脆利落的发来:【等我好些,你来看看我吧】
【好】
那晚,她还发现了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吴生的朋友圈背景是一张婚纱照,里面的女人,只看一眼她也能认出是顾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