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马氏更是靠着她的貌美,与邙山脚下蟠龙观的道士苟合。那蟠龙观的观主,自称柳普仙君,精通武艺。那一日,在外行商的文德早了几日回到家中,竟被他看到马氏与柳普仙君在屋中行乱,文德气得破口大骂,转身又要往官府报官,谁知那柳普仙君竟是直接一拳把他打得吐血倒地。
随后,马氏便以“照顾”为名,每日里硬给文德灌下柳普仙君开的药汤,文德神智渐渐模糊,半年之后,终于重病而死。在那之后,马氏更是与柳普仙君一同,占了文家的产业,整日里与一班淫道在家中鬼混。
此时,文德与马氏的独子小安,也渐渐长大,懂事了些,一开始劝他娘亲不动,后来便恶言相向,说他早晚要告到官府。
马氏自然不怕他告到官府,官府那一边,她早就已经打通了关系,只是想到等小安长大,山庄也好、财产也好,终究都是他的,而且他是少东家,整天在家中说她坏话,她也心烦,竟再次与柳普仙君合谋,没过多久,连小安也病倒在床,就在一个多月前,终于“暴毙”而亡。
文浦夫妇,本是文家的老管事和老乳娘,拼死上衙门告状,竟被按了个“诬告主母”的罪名,挨了板子,被人抬出衙门时,老管事的一条腿竟然被活生生打断,老伴没活两天,就吐血而死。此后,无处可去的老管事,也只能拖着一条腿,四处乞讨过活,直至遇到失踪已久的姑娘。
秦无颜怎么也没有想到,文家竟然会落到这种地步,尤其是“虎毒不食子”,后母竟然连小安也不放过,心痛欲绝,更恨自己软弱无能,自以为为了父亲和小弟着想,当年没有去揭穿马氏,害得父亲和小弟被那贱人害死。
此时此刻,站在久违的家门前,看着庄门上的“文家庄”四字,秦无颜又气又怒,有生以来,第一次这般的想要杀人。
宁小梦与春笺丽对望一眼,即便是与秦无颜相处时间相对较短的春笺丽,在龙虎山地底的这几个月里,也受了秦无颜的许多照顾。她们深知,秦无颜原本就是温柔的性子,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人,却生怕给他人找麻烦,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绝不会为了她自己的事情,而找他人帮忙。
眼看着秦无颜睹物神伤,她们踏上前去,各人抓了一个铜环,使劲扣门。
嗵嗵嗵嗵的响声过后,里头传来喝骂声:“吵什么吵,一大清晨的,赶来投胎啊?”
门的另一边传来木栓抬起的声音,紧接着却是嘭的一响,门打了开来,一个人却飞了出去,在院内狠狠的摔了个灰头土脸。
“什么人?”院子里,一伙护卫舞着刀,拿着棍冲了出来,只见他们那开门的同伴在地上惨哼了一声。门的那一边,两名梅雪斗艳、各逞娇媚的少女,腰间各自佩着一口宝剑,踏槛而入,其中一个少女,艳红如火,另一个少女,柳青色的襦衣,肩上还有一只奇怪的小黑猫。
在她们身后,又有一个沉默不语的青年女子,与一个看上去似乎只有十一二岁的、双丫髻的小女孩。
四名女子打上门来,尤其是最前面的两个,美得让人心动。这些人一阵错愕,有人笑道:“小娘子,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更有人道:“没错,没错,这是知道弟兄们寂寞了,自己送上门来的。”
“出了什么事?”一名道者踏了出来,这道者,额头较低,一脸横相,正是蟠龙观的高手彰龙子。自夺了文家的产业后,蟠龙观的人马就尽数转移到这里,整日里淫乱鬼混,将好端端的一个富庄,变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好像是来惹事的。”其中一人笑道,“不知道是哪几个弟兄玩了她们的身子,找上门来了吧?”
其他人也哄笑起来,更有人朝那红衣少女调笑道:“小娘子,看你模样标……”
嗖,箭光飞过,这人口中中箭,向后飞退,锵的一声钉在了墙上。
“臭娘们!哪里来的臭娘们!”……
没有想到这红衣少女说动手就动手,而且毫无预警的就搭箭杀人,彰龙子等大吃一惊,愤怒的冲了上去,将这四个女子围住。
那红衣少女将短弓重新挂回腰上,道:“无颜姐,有没有要留的?”
秦无颜环视一圈,早已看出,这里的人,她已是一个都不认得,而哪怕就算有认得的,恐怕也早就被马氏收买。她低下头去:“还是……不留了。”
“杀了她们!”彰龙子也已看出这几个娘们来者不善,大声怒喝。
众人一拥而上,那红衣的少女却是环视一圈,嫣然一笑,这一笑,媚态天成,不知怎的,就让他们迟疑了一下。紧接着,刷刷两声,两颗脑袋就已经飞上了天空,伴随着犹如红泉一般的血光。
清晨的阳光照入了院子,战斗在这一刻打响,两只宝剑在刀光棍影中飞舞。一名男子惨叫一声,向后退却,脸上是长长的爪痕,紧跟着一个小巧的影子诡异的闪到他的后脑处,短剑一割,惨叫声戛然而止。另一人怒吼中冲向前去,轰的一声,火焰冲来,他浑身着火,摇摇晃晃的,撞倒了身边的另一人。
当当当当,两人冲向了那一出手就是砍头的少女,兵刃以极快的速度交击,少女踏步,旋身,从容地躲避着他们的攻击,在他们招式用老的那一瞬间,闪到了他们身后,剑光如同黎明时拉开的一线晨曦,紧接着他们的脑袋就飞上了高处。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彰龙子心中震动,拔出长剑,挽了个剑花,剑光一闪。轰的一声,红衣的少女接下了他,一出手就是剑圈中喷出的烈焰,犹如火鸟飞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