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想,胜利呢,看着凯旋而归的锦容,会很开心。”夜筠尧放下帘子,他就犹如一只金丝雀,被夜锦容保护的很好,没有一丝污垢。
他有好多话要说,但是却不知道要说给谁听。
“你看我的手这样干净,从来不曾沾惹了人血,要坐上这个由尸首堆起来的宝座,所有的血锦容都帮我抗下了。可是我从来不想成为君王,要肩负的责任太多,他知道,所有他不想被条框所束缚。”夜筠尧叙叙地说道,也不管坐在一边的璇玑想不想听。
好在,璇玑坐的端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谁都帮不了谁。
“小时候,我领悟剑术比锦容好,夫子总是夸我,可是现在怕且也打不过他了。你看我,锦衣玉食,所懂得的,也不过是既定的套路,若是真的和人对打起来,连招架的力气都没有。”夜筠尧笑着说道,看着自己的手,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握剑,手中的茧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小时候,只求一顿饱饭,一件棉袄,主人家少点责骂毒打。”璇玑忽然开口说道,谁说起小时候,不是一肚子的感慨,但是她和夜筠尧两个人之间,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对方的经历。
见璇玑搭腔,夜筠尧似乎很开心,眯起眼睛儒雅有致。
“那日,老妪心情很好,给了我一颗青枣,很甜,这么多年来,似乎再也没有吃过这么甜的东西。不过,已经六七年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想过要回去。”璇玑小声说着,都说回忆是苦的,可是她只愿记着甜的东西。
“父王还在的时候,对我们不多加理会,锦容总是威胁侍卫,把我们带出宫,走在市集上,像个普通家的孩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可怜的侍卫呢。”璇玑吃吃地笑了起来,她几乎能相信出当是侍卫的表情,像个苦瓜脸一样。
“璇玑。”夜筠尧看着她笑得明媚,忽然间叫她的名字。
“嗯哼?”
“若你这次逃不了,回去以后,我封你做的妃子,可好?”
听到他这样说,璇玑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对上夜筠尧款款的目光,坚定地说道:“我一定可以离开的。”
“难道,这里真的没有东西能留得住你,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回了姜国呢,只是一个奴隶,谁来许你一世安宁。”
夜筠尧不明白,她对姜国明明没有一丝眷恋,为什么还要想尽一切办法回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想要的,已无人能给。”璇玑苦笑了一下,从一开始她的想法就是这样单纯,只想留在黎昕的身边罢了,其他的一切她都不要,可是为什么这么难?
她迷离的笑容,让夜筠尧把想问的话给压了下去,从来就不是一个强求的人,既然她一再想走,又何必做强迫呢。
“等一会,我想办法引开阿力吧。”这是他,为璇玑做的,最大的让步,一再忤逆夜锦容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