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璇玑捂着嘴,虽然伤疤都好了,但是看起来,依旧能感觉到那时的痛。
黎昕对于此,很是无所谓,用手自己解下绷带,虽然仅剩一只能动的手有点勉强,动作也慢了下来,不过对于身上的伤疤,他视而不见。那些痛,都是过去的事,如今想起来,也记不得太多。
璇玑伸出冰凉的手指,拂过他身上的伤疤,看着他说道:“这五年多来,你都过了什么样的生活?”
黎昕又是一笑:“不好,可是也不坏。”
璇玑也不再扭捏,帮他解下绷带,因为是新伤,还能看到伤口上的血丝,肉都翻开了。她颤了颤,拿起药膏小心地给涂抹上。这些事情,她是第一次做,未免会手忙脚乱,力道不好。但是黎昕只是静静地躺在双上,不吭一声。
原本他是不会受伤的,因为这个世道是一个很讽刺的世道,越是高官职的人,越是被好好地保护起来,越是低贱的人,越是要往前冲,往往就是炮灰。
他身上的那些伤,有一部分是当年做小步兵时,冲锋在前留下的。剩下的伤疤,则是像董清牧说的那样,冲的太上位,而留下的。
这次他们进攻的位置,是一个易守易攻的关口,黎昕他们攻打了一天一夜都没有一点进展。想到将军还在军营里,裨将军军还有都统们,都在等着看他笑话。
于是他把心一横,亮出自己的身份,带着一队人马直接就朝着正面冲过去。理论上可以让其他小兵穿着他衣服冲过去,自己就安然无恙。但是对方也不笨,对于这次带队进攻的首领样子等早是摸得清楚,外加黎昕长相俊美,不是随意一个人可以假冒。
当他决定涉险前行进攻,董清牧带着人马从后面包抄,这原本就是一个很好的行兵攻略,加之两人的默契十分好,就算事先没有太多的沟通,在进行过程中也没有办法进行联系,依旧可以猜测对方的心思来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只是,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黎昕带兵攻打的举动太过于明显,所以陈国人一下子就明白这是一个调虎离山的包抄计,肯定会有一队人马在别处攻过来。
但是黎昕的身份实在是太珍贵,一个参领亲自带兵来攻,要是不抓下来,实在是太浪费。
正是由于这一下的犹豫,争取下来的一点点时间,在黎昕和董清牧的默契下,早就抢占了先机。
不过,这样子的冒险,黎昕也付出了代价,一支利箭没入他的腹部,左肩胛至手臂处,被砍了三刀。这是他五年来最为严重的一次,直接就滚下马,跌在地上。
要不是董清牧知道他这样子实在是太冒险,在进攻的时候,嘱咐属下按照计划行事,自己调头来到黎昕身边,赶在陈国人靠近之前,把黎昕捞到马背上,直接回到后方,黎昕的命,很难说能不能保住。
原本他应该马上送回军营,但是却一直坚持下来,要是连主帅都离开,必定会军心动摇,黎昕绝对不能有一点差池。虽然,硬是撑到攻下关口才回来。
董清牧调了一小队人马,自己亲自带队,把黎昕送回来,怕半路有人截获。
后来的事,璇玑都知道了。